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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第1页）

第21章

最近，对生活的感触良多，而那种幸福夹杂着伤感，快乐又觉得不安，兴奋还有些烦躁的感觉，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明儿你还来不来了？”我问“化学博士”

“也许，要是一激动就不来了！”他回答说。我当时的理解是“他在开玩笑”

刚才，我习惯成自然地回过头准备让他帮我讲题时却只看到一张空荡荡的课桌，我一愣，下意识地环顾周围希望有人能告诉我他跑哪儿去了。

昨天的对话突然在脑海中闪回。“他已经转学了？”我难以置信地自问自答道：“他转学了！”

想起他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课桌边缘一边开玩笑地说：“这张桌子应该一直空着，作为对我的纪念。”

“哈哈哈，和海曼一样？”我笑着，似乎那时还不曾意识到离别是件伤感的事。

而今天，他已然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即使他提前告知了，我还是很不习惯。同学们都为他惋惜：“这麽聪明，到了昌平那边的学校如何发挥的出来呢？岂不是葬送了大好前程！”我也这麽想，却没有这麽讲。我想他更需要鼓励，不能让他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所以我对他说：“是金子到哪儿都会放光的！”

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若是有缘，偶尔擦肩，他是否还记得我？我是否还认得他呢？路还长，有没有谁我都要走下去。岁月流逝，一切仿佛昨天，仿佛他们都还在身边，欢笑丶眼泪，而就在转身的刹那间，全世界只剩下自己，还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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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月初的考试成绩公布了，考了五门，我竟然折了三门。

“你一定是没发挥好”欧文安慰我说：“下次努力吧”

我没言声，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周围的人依旧谈笑风生，我却觉得自己连开玩笑的资格都没有。我不想推卸责任，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错，我是被宇辰的问题困扰过，但这条路不是我自己选的吗。

“你怎麽了”欧文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无力回答

“嗨，不就是没发挥好，有什麽的，你很有潜力！”

“你在嘲笑我吧，开心吗？”我有些矫情地故意曲解他。

“你怎麽能这麽想？”他转过身摘下眼镜，严肃地正视我。

我有些不自在，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不是，额……我只是我可能是自卑吧”

“有什麽好自卑的就得像罗百吉在歌儿里唱的‘根本完全无所谓’。”他笑得很从容。

我也笑了。却比哭还难受……

突然想去田径场跑两圈儿毕竟我是那里学习最好的

“潘嘉心你怎麽啦”邓澄关切地问

“我没事啊”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尽力用平常的语调回答她，站起身，低头收拾书包。

“你哭了啊”她不识趣地追问道。

“我没哭，你别问了行吗，我求你别问啦！”我开始抽泣起来，馀光里欧文在向邓澄比手画脚的在估计是在解释我哭的原因吧或者就是让她闭嘴。顾不了那麽多了，我在大哭之前跑出了教室，身後传来邓澄那又高又尖的嗓音：“我五门儿都挂啦”……

我终于哭出声来，在只有自己的地方，在篮球架下，好久没有为学习成绩哭了。“努力啊，还有机会，一点儿小挫折在成长的征程中又算得了什麽呢？加油吧！一定可以赶上的”我对自己说：“对呀，还有机会啊，我可以努力啊！”想着想着，心情舒畅了许多。擡起头，一个男生拍着球朝我的方向走来，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得眯起双眼聚焦，啊，是柏林我擦干眼泪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确定自己的声音没有异样。他已经走到我面前，我微笑着打招呼：“嗨，不好意思，我刚看清是你。”

他依然笑得那麽灿烂：“我没说什麽啊！玩儿球吗？”他边说边让篮球在食指的指尖转动着。

“好吧”我想运动一下心情会好些。

他教我勾手，抢篮板。其实他初中的时候根本不打球，只踢足球。高一第一个学期还没结束时他的技术就已经突飞猛进，尤其是他那惊人的弹跳力，谁敢相信不到一米八的个头能扣篮。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我笑着对他说。

他没接话，转身投中一记三分。

“漂亮”我高喊出声。对于这样的进球我永远没有抵抗力，总会情不自禁地大声欢呼，忘了学校很安静，忘了操场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继续教我运球丶盯防，教的很认真，而我只是在打发时间。过了一会儿，我看看手表快五点了，便对他说：“太开心了不过我得走了”

“回教室？”他把球从身後绕道胸前，然後又让球在两腿之间不停地穿梭，始终没有擡头看我。

“不，是去训练”我看着他：“你为什麽不能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呢？”

“看着你，球就丢啦”他一手抓起球看着我

“哈哈哈，技术有那麽差吗？”我知道那是他的托辞，他不看我可能只是想表现得自然些。

柏林笑而不答。

听说他非常受他们班女生的“爱戴”，“是啊这样一个阳光般的大男孩儿，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学习拔尖，篮球又打的这麽出风头，怎麽可能不受追捧呢！只是我俩相处太久了，会发现他的牙有点黄，而且个头也只比我高一截，没达到能给我安全感的高度，性格很好但缺乏幽默细胞。我不否认我很喜欢他，但只是单纯的喜欢，我想他一定也喜欢我。”想着想着，我竟笑出声来，他已经随着我走到了校门口，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向我，我俩相视无言。“那我回教室了哦”转身前他说，似乎是在申请批准一样，我蹬上车，回头恭维了他一句：“再见帅哥”他一脸的惊叹号和问号，我笑得更开心了！

华灯初上，冷清的街头巷尾到处是肃杀的寒气。真正的冬天还没有来，我却已经忍受不住寒冷，不希望它将这个充满活力的世界冰冻，人与人之间本就疏远，还要套上那厚厚的棉衣，无形中又拉开了距离。

骑着骑着，想起那天和夏雪一道回家时她给我讲的关于柏林和苏然的故事：

“一次上语文课，老师把每个人的名字分别写到纸条上，然後每人抽一张，抽到谁，你不能写他的名字，只能把他的外貌描写出来，让大家猜……苏然抽到了柏林，柏林也抽到了苏然，他们互相猜中对方写的是自己。後来他俩成了同桌。内天，苏然让人递给柏林一张纸条，估计是自己不好意思说吧，柏林打开纸条又合上，与苏然面面相觑，半晌才开口说‘我不是不喜欢你，但我更尊重你，尊重咱们之间的友谊。’他说的很委婉，苏然可能就觉得还有希望就不应该放弃，接着试探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不可能’柏林斩钉截铁地说……知道嘛□□骨朵儿，当时教室里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我都替她尴尬。结果她趴在桌子上哭了一整节自习，关键是没人知道应该怎麽安慰她。後来这俩就很少说话了，再後来就是苏然交了一个男朋友，很高很帅，特能哄女孩儿开心，就是苏然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谁也劝不了她。”夏雪很惋惜地说。

“也许她并不喜欢她男朋友吧！”我叹了口气：“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值得被爱的，但我觉得柏林做得对，长痛不如短痛，他肯定也不希望苏然堕落下去，只是他无能为力。”

走进田径场，那片绿油油的草场已经枯黄了吧，而四周只是烟雾缭绕，漆黑一片。走进馆里，瞬间温暖许多，我把书包放到了长椅上，到洗手间换好衣服，开始寻找教练的身影，直到她那尖锐的声音在一侧响起：“提胯！往上提！提到不能提为止！好……”我寻声过去

“教练好”在她身後叫了一声。

“潘嘉心，好久不见了哦”她还是操着南方口音扭过头看着我，挤出一个笑容，那张本已千沟万壑的脸更加褶皱了。

“教练我今儿练点儿什麽？”想到自己有小半年没练了，见到教练心虚的很。

“你？玩儿玩儿呗，还能练什麽。唉唉唉，杨洋，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