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的那个是‘梦’?”山河想起了此前做过的“梦”,瞬时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朝天歌收回了目光,缓缓道:“灵力在恢复的期间,灵识也会慢慢回归本体,此时,灵识会潜入到神识中,挖掘本体身上最深刻的印象,在此过程中所产生的似梦非梦的景象,称之为‘初心相’。”
吾名听着神思有些恍惚:“‘初心相’?”
“‘初心相’为本体最初的心念投射,或最不舍或最恐惧抑或最渴望。”朝天歌补充了一句。
最不舍…最恐惧…最渴望…
山河心里咯噔一声。
他沉吟着,竟也没有留意朝天歌注视了他多久。
吾名喃了一声:“能解除么?”
朝天歌敛了敛眉,不知山河的初心相是什么,但看他如此模样,盲猜也知不是什么好的景象。
“不能。”他眼波流转处,竟有些愧怍之色。
“初心相每日一回直到灵力解封为止?”
“不定,时隐时现。”
山河有些紧张道:“可能避免?”
朝天歌坦言道:“能,但做不到。”
山河小心翼翼问道:“你且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做到呢?”
能让朝天歌认为做不到的事,那一定极其艰难,只是比起面对初心相,他更愿意去尝试“不可能”的事。
朝天歌面容清减,不知是近日事多消瘦了,还是日渐成熟了,轮廓线条更显清晰硬朗,烛光中的侧颜依旧如同渡上一层淡淡微光,清隽迷人,吾名这一眼望过来,就舍不得眨眼了。
只见他沉思良久后,方道:“抽去灵根,彻底阻止灵识恢复,抑或,不眠不休挨到解封日。”
听起来比登天难,山河即刻打消了念头:“也罢,不过半月。”
“你可以走了。”朝天歌又下逐客令。
吾名挑起个眼角,道:“那你问问吾名自己,看它愿不愿意离开你?”
朝天歌又散发了一股不友善的气息。
山河立马解释道:“千万别误会,此刻虽是我在跟你说话,但吾名本身是有微末意识的,之前是不记得造它的主人是谁,此刻倒也知道了,你们就不叙叙旧?”
朝天歌投过来一眼,看着吾名那股子狡黠的劲,怎么看怎么别扭,当真不像当初那个单纯的书生模样,莫非是跟某人待久了染上了恶习?
“傀儡本无心。”朝天歌平平道。
“但人有情啊…”山河立马住嘴了,吾名的眼神也不敢看他了,不论是他的目光过于冷淡,还是诧异,都有些让吾名招架不住,这个主子实在让人望而生畏。
此话易让人误解,解不解释好呢?
山河有些纠结,不过也仅是一瞬,心想误解也是对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