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恒深邃的目光透过镜片,在那张睡得不甚安稳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偏头看向陆方洋,“让她来我办公室。”
陆方洋会意地点点头,朝温珍旎的工位走了过去。
温珍旎睡得正沉,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拍肩膀。她艰难地掀开眼皮,视野一片模糊,只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旁边。
“……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陆方洋脸上挂着恭敬的微笑,声音刻意放得很轻,“慈总回来了,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温珍旎被叫到总裁室,是带着起床气的。
本来睡得好好的,陆方洋突然把她薅了起来,说是慈恒找她有事。
工作上的事就不能上班再谈,非得占用员工的午休时间。
无良的资本家!
她心里的邪恶小人已经挥舞着刀叉把狗男人扎成了筛子,面上却只能认命地挣扎起来,拖着有气无力的躯壳,脚步虚浮地挪到了总裁室门口。
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没等里面回应就推门进去。
“慈总。”她声音干巴巴的,怨气藏不住,“您有何吩咐?”
慈恒拿着喷壶,在给粉百合花喷水,听到声音手里的动作也没停,只是侧过头问:“昨晚没睡好?”
能睡好就怪了。温珍旎蔫蔫地点头,“嗯,很困。”
所以赶紧让她回去睡觉。
“去休息室里睡。”
“……”温珍旎以为自己听错了,“啥?”
慈恒放下喷水壶,转身推开推开了内侧一扇玻璃移门,门后是一间私人休息室,“我是说,以后要午休就过来。”
休息室设施齐全,安静私密,是专为总裁休息准备的。只是慈恒回国后的行程密不透风,鲜少有机会在这里休息。
他拉上窗帘,遮住玻璃外的炎炎夏日。见人杵在原地没动,又过来牵住手腕,把人带到床边,“脱鞋。”
有床睡当然再好不过了。
温珍旎踢掉鞋子,爬进柔软的被窝前,嘴里小声嘟囔,“慈总,我可是正经员工。”
“我也是正经老板。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慈恒曲指弹了她脑门一下,顺势取下脑后的鲨鱼夹。
丝缎般的黑发倾泻而下,扫过肩背时,有点痒酥酥的,让她不由地轻颤了一下。
温珍旎拢了拢散开的头发,缩进被子里。
就在她屈起膝盖时,雪纺裙滑落,腿侧那片还未消退的乌青伤痕,显得格外清晰。
“怎么磕到的?”慈恒的眉头蹙起,握住她的小腿,掌心轻覆上去,仔细查看那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