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下意识攥住不可名状的衣袖丶
祂离开了?就像是之前那样?
可祂为什麽不直接消失,他又为什麽还在这个小房间里?
……他太莽撞了?
“……你,”神无月君寻听到自己吞口水的声音,他从来没有用这麽轻柔的声音说过话,“是不是有点太自由了?”
琴酒瞬间僵硬。
他还是搞砸了?
对不可名状来说,他果然只是个可以随便揣着的小玩具丶小布偶,不该主动说这些话?
凭什麽?
心头的恶意在来回翻涌着,琴酒的手越发攥紧。
他不是很暴力的人,但有时暴力确实可以简单粗暴的解决很多事。
比如逃跑的名侦探。
如果可以的话,他自然也想对不可名状使用同样的手段。
杀了祂。
只要祂陷入永恒的安静,他就不用面对这样堪称崩坏的丶毁灭性的倒霉情况。
琴酒的手蠢蠢欲动。
不可名状的伟力,他不是不清楚。
玩弄时间丶玩弄命运,地心引力和任何一条物理守则在祂面前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甚至除了他之外,别人都看不到对方,也无法理解对方在他身上做了什麽荒唐的事。
简直是让人绝望的对手。
……也是让人兴奋的对手。
琴酒紧绷着脸,直视着不可名状的脸。
他知道,自己该回答了。
“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他说,“除了我。”
“……什麽意思?”神无月君寻竟然没能第一时间理解这家夥的话。
他触发隐藏剧情了?
不该啊,他还在更换模组阶段呢,琴酒都没和外界有接触。
他不该在这时候触发游戏里的东西啊。
所以果然是那个什麽解禁的关系吧?
恋爱机制之类的……
“难道不是吗?”琴酒反问,“您把我固定在身边丶不允许我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难道我不是最不自由的那个?”
神无月君寻恍然:“你在撒娇?”
“……”琴酒很难想象,自己委婉一点的抱怨竟然会被理解扭曲成那样的反应。
神无月君寻又说:“真灵活啊,这设定……就是吓我一跳。”
琴酒眼神难明地打量祂好几眼,愣是没能看到一点惊吓的痕迹。
简直自在得像是在自家客厅休息一样理所应当。
不过是“玩偶”突然说话,怎麽就吓到祂了?
“不过也怪我,”神无月君寻此时非常好说话,“是我没有尊重你们机器人的人权,我道歉。”
琴酒:“?”
机器人?他吗?
为什麽不可名状会産生这样的错觉?
虽然可以经常更换身体零件这一点确实非常机器人,但琴酒自我认知非常明确。
他是个很标准的人类。
绝不可能是什麽机器人!
神无月君寻觑着琴酒变化莫测的脸,还以为自己触发了某种保护机制,导致游戏弹出了什麽警告。
怕不是要做出保证才能结束这个吓人的氛围吧?
“我保证以後不会继续控制你的人身自由,不影响你的行动轨迹,绝对尊重你的想法,”他非常诚恳地表示,“所以,我们能不能回去,然後继续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