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拿我爸来压我是吧。”
季千帆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站在原地等郑时宇妥协。他的父亲原来也骂过他犟种,说他有时候心比铁还硬。
刚刚聊八卦聊得最起劲儿的贺眺提着包飞快地下班,看见郑时宇还给他打了个招呼。人走得越来越多,郑时宇越焦躁,越发不想和季千帆待在一起。
“你究竟有没有和我爸说昨天的事儿?”
“没有。”
像是得到保证,年轻人放了心。
“我可以和你去,但不准逼我喝酒。”
“行。”
季千帆说是这样说,但心里还没想好怎麽锻炼郑时宇。郑明最近身体不好,把儿子交给他就是让他带出去练练酒量,可郑时宇却不愿意喝酒,这下可让他为难了。
到了酒店,季千帆和客户一见如故地聊上了。客户问郑明怎麽没来,季千帆把郑时宇介绍给了他。
“张总,这是郑总的儿子,郑时宇。郑总最近痛风又犯了,喝不了酒。”
“喝不了酒那就来吃饭嘛。”
“你叫他在旁边看我们喝酒比要他命还难受。”
“哈哈哈,行吧。郑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
“张总您好。”
郑时宇从刚开始的拘谨也逐渐放得开,要是早知道客户是郑明和季千帆的朋友,他完全不必紧张。
席间,季千帆给张总倒酒,倒完酒,却听见耳边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给我也倒点。”
季千帆浅浅地笑了一下,把酒瓶移到郑时宇的面前,让他自己倒。
张总见郑时宇倒酒,满脸欣喜,“郑公子会划拳吗?”
“划拳肯定会啊,要不我们俩来划几拳?”
张总是个划拳的好手,和郑时宇你来我往地划起拳来。没划几拳,郑时宇就喝了四五杯,季千帆见郑时宇喝得有点急,叫了停。
“你干什麽呢老季,我和郑公子正玩得开心呢。”
“开心,开心。”郑时宇擡起头敷衍地回答一句,他有些醉了,反应力下降,自知划拳只有输的份。“再来,再来。”
“他的酒我代劳了,我来跟您划。”
男人按下年轻人扶杯的手,给人使了个眼色,令年轻人有些诧异。
“谁能喝得赢你呀。”张总有些不满,把酒杯“当”的一下搁在桌上。
“把人小孩都喝醉了,你可不地道。”
“行吧行吧,咱俩划。”
见男人替自己挡酒,郑时宇一下子趴在桌上。他觉得今晚有些奇妙,和季千帆的关系似乎又不再那麽剑拔弩张了,于是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哪知忙着划拳的男人不忘回过头敷衍他一句。
“别扯,扯了就分心了。”
“好。”
他不再扯季千帆的衣袖,好让他划赢每一拳。他靠男人近了一些,垂下头轻轻靠着男人的後背。倒在男人身後睡觉,他很安心,就像划遍天下无敌手的大侠来拯救他了。
“行啊老季,我不过赢他四局,你就卯足火力赢我。”张总被灌得口齿不清,张着大嘴呵呵地笑。
“人小孩叫我一声叔叔,我能让你欺负他?”
郑时宇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觉得季千帆好奇怪。男人对他既冷漠又关照,他看不透他,但却慢慢觉得他不是一个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