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生:“……”
想到昨晚,不堪入目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谢林川看着白泽整个人慢慢红透了。
*
御城已然完全入冬,昨夜下小雪,落地即化。
木生不想动,被谢林川抱着去洗漱换衣服。
白皙如玉的身体上青紫不断,木生对着镜子刷牙,歪了歪头拿手碰脖子上的咬痕,疼的嘶了一声。
昨晚没觉得痛,现在倒是都找回来了。
谢林川的确难有这麽失控的时候。木生去吐泡沫,听到谢林川接外卖的声音。
于是木生一边吃早饭,一边把大腿伸到他怀里,看他给自己抹药。
糯米糕切成小块喂给他,谢林川手上忙,看也不看的全都咬住。
咬到最後才发现怎麽越吃越酸,擡头看了眼,发现白泽在悄悄用米糕沾煎饺的醋。
白泽皮肤若凝脂,摸着手感极好。他握着人大腿,忍不住捏了一下。
木生被抓现行,手一顿,但米糕已经在醋里。
他对着谢林川笑,後者凑过来,咬住他筷子尖上变了味的点心,然後笑着亲他的鼻尖。
“这边的事情也许要告一段落了。”
谢林川说,他把最後一点药水在手心里搓热,捂上白泽的膝盖。
绑架案,人体炸弹,御城大学湖内水鬼,家属楼顶墙内干尸,御城人民医院楼顶佛堂,陈升故居。
归根结底是林青想报仇,刚好碰上有人想要模仿十年前的绑架案,又刚好碰到想要帮她一把的陈响。
人是不能压抑太久的,压了越久,爆发时就会越极端。
至于陈响为什麽想救林青,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原因了。
“你会去见她一面麽?”谢林川抱着他的一双腿问:“读舌结束後,林青应该会恢复理智。”
“可能会?”木生犹豫了一下:“她会愿意见我麽?”
“能亲耳听到你的原谅也好。她看起来真的很愧疚,不然不会把灵堂设在家里。”
木生想到那六十五个受害者:“她算是滥杀无辜麽?”
“肯定算的吧。”谢林川说:“只是鬼神的杀戮与人类的杀戮不同,不能以人类的方式评判罢了。”
功德树有功有过,有的人过多功少,有的人功多过少,但这些功过,并不会影响活着的人。
有长命百岁者杀一百救一个,也有短命人杀一个救一百。
就像不是好人都有好报,不是所有坏人都一定能得到惩罚,冤屈不一定能被洗刷,好人也许惨死,坏人也许反而被传颂千年。
“一个恶念也许会让好人死,一个善念也许能让坏人活。”谢林川歪头看他,声音很轻:“是不是很不公平?”
木生摇头:“这世界本就不公平,所以才需要人们努力。”
自阶级诞生,公平就不可能存在。每个人只有努力地活,善恶并存,哪怕生前竭尽全力却依然未能得到公平,还有死後的生死川判明是非。
白泽看了他一眼:“你创立转世,不是就为了这个麽?”
“是麽?”谢林川挑眉。
木生一愣,没等追问,听到有人敲门。
他下意识偏头,脸旁却覆上一只手,阻止他的动作。
谢林川凑过来,双手撑在木生两侧,低头与他接了个短暂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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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地方的人很少。谢林川去应门,来的是个姑娘,手提竹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