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没有父亲的孩子是活不下去的。为了不破坏陈父的家庭,那个女人没有吵着闹着要回陈府,而是决定在一个远离原配的地方生活下来。
父亲很喜欢那个女人。小少爷的生日与母亲的忌日,父亲都在那里。
陈默十七岁,陈响失去母亲,两个人都被父亲告知真相,陈响回到陈府。
陈默自然很讨厌陈响,他为此做了许多蠢事,他将他的茶杯打翻,因为与陈响吵架搞砸了有许多客人来做客的元旦宴会,又在母亲的忌日醉酒,被父亲跪了一夜祠堂,在黎明时发起烧来。
他好像一直在惹麻烦,小少爷的民心松动了,原先佣人们对他的包容和可怜,在看到英俊得体的大少爷後日渐式微。
陈响很优秀,他不与他对着干。待人也好,说话做事都极有分寸。
陈默就这样变成这个家里的一个异类。
陈默十八岁,父亲不在家,他在外面不知道喝了什麽酒,然後在母亲碑前唱了一夜的歌。
日出,天色灰白。小少爷在回房的路上顺便投了湖。
湖水冰冷。
他被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陈响救起来了。
“陈响约莫比陈默大个一两岁,在这方面想通得更快些。”
男人的话音一顿:“……阿生,我们到了。”
谢林川停下车,木生这才回神,扭头看了眼窗外。
*
这是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地方。木生愣了愣,听到男人把安全带解开的声音。
谢林川覆过来亲他,木生的睫毛颤了颤,主动仰起头来。
没有想到今晚不回临川。木生被人抱在腿上亲了会儿,他穿谢林川的衣服本就大,更经不起这麽折腾,白皙的肩头从领口露出来,谢林川松开他的唇,俯身用鼻尖蹭来凌乱的发丝,咬上去。
这回是结结实实咬了一口,木生半边身子都麻了。他哼了一声,耳根热得发烫,擡起手捂住自己的嘴。
他整个人很轻地发着抖,颈边的人笑了,吐息舒缓地沿着肩颈向上。
白泽情动时,整辆车里都是他身上的香气。
连绵不断的轻吻停在他下巴的位置。白泽眼神慌张地垂下,和谢林川对视。
後者仰起头,吻他挡在唇前的手背。
木生哆嗦了一下,把手放下来,和他接吻。
男人吻的很重,他的手紧紧握着白泽的腰,只要木生有一点逃离的想法,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人抱回来。
木生起初还在疑惑,後来很快没力了,谢林川松开他的一瞬间,他整个人软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谢林川没接着讲陈家的往事。他出奇的沉默,胳膊收得很紧,几乎是将木生嵌在怀里。
感到怀里的人缓过神,仰起头吻他的侧脸。
“不要怕……”木生的声音很轻:“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谢林川在他面前总是无处遁形。
“……我就抱一会儿。”谢林川的声音发哑。
他闭上眼睛,感到白泽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脑袋。
上次他们来这里,是谢林川作为071的最後一天,他开车将他送到楼下,木生没有收他的金牌,只是叮嘱他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再然後,他拿到木生的死讯。
这是一件谢林川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事情。
木生的拥抱很温柔,他坐在谢林川的膝盖上,手指穿过男人脑後的发丝。
头皮被微微拉扯的感觉很舒服,谢林川最终还是擡起头。
他的眼圈红了,木生犹豫了一下,低下头,亲他的眼皮。
“怎麽来这儿了。”他预备转移话题:“我以为这地方早就没人在租了,上次,”他想到那个吻,呼吸不自觉断了下:“……才知道你还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