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弛弛和许柏并没有在这里,宋渝心里还在奇怪,就听到了书店传来的声音。
“来啦?”老板发现了宋渝,脸上挂着笑容说道。
宋渝愣了愣,不确定似的看了看周围,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犹豫着点了点头。
“您认识我?”
“宋渝是吧?来,这边坐。”
老板说完自顾自地走向书店的最里间,那里堆着一些用牛皮纸盖着的旧物,他俯身,费力地拖出一个厚重的旧木箱。
箱子被打开的那一刻,仿佛一个被时光封存的宝库重见天日。
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套书,书籍是统一的深绿色外皮封面,边缘虽有些磨损,但保存完好。书脊上印着烫金的字样——《中国植物志》。
宋渝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些书籍。他随机抽出一本翻开,内页的纸张已经泛黄,但版刻插图依旧清晰精美,散发着特有的旧书墨香。
“这套书,是一位老先生生前珍藏,他走後,家里人处理书,我收了过来,放在这里将近十年了。”
老板擡头,目光温和地看向宋渝。
“你的朋友们找到了我,或许你真是有缘人,它也等到真正该等的人。”
宋渝的心疯狂颤动着,这份礼物,早已超越了书本本身的价值。
老板又走回柜台那里,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张照片。
和徐弛弛许柏一样的古怪拍照姿势,只不过上面的人是赵述山与赵述川,而背後,是一座庙宇,是当初举办庙会的地方。
宋渝笑了笑,翻到背後,上面写着:
这是我们送给你的植物世界,喜欢吗?
要找我们请到照片上的地点。
“你放心,书放在我这里,你先去找你的朋友们吧。”老板重新把木箱合起来,这麽大一箱书,宋渝一个人也带不走。
“谢谢您。”宋渝礼貌地告别,循着记忆里的路线,走向下一个地点。
日上三竿,太阳缓缓爬向了头顶,宋渝出了一层薄汗,但心情依旧高涨着。
蝉鸣依然在吵闹,宋渝却不觉得厌烦。
没有节日加成的寺庙,只剩下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但没有节日时那种浓郁与呛人。
庙门半掩着,宋渝推门而进,里面光线昏暗,只有长明灯那豆大的一点火苗在摇曳着。
香炉里积着厚厚的冷灰,只有三两枝未燃尽的香,歪斜地插着,升起几缕若有若无的青烟。
解签阿公坐在廊下的阴影里,背靠着斑驳的柱子,似睡非睡,手边的收音机里传出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听到宋渝开门的动静,他睁开眼睛,老花镜依然架在鼻梁上,看到来人,他立马浮出笑容。
“哎呦,来了呀。”阿公向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一如书店那样,赵述山和赵述川都没在这里,但宋渝不疑有他,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去抽个签吧。”
宋渝跪在略显陈旧的蒲团上,摇了摇签筒,一声清脆的竹签落地声,在清冷的庙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拾起签,走过去廊下递给了解签阿公。
阿公接过竹签,就着昏黄的光线摸索着签上的刻字,脸上的皱纹似乎舒展了一些,嘴角流露出一丝了然的意味。
“第三十六签,上上。”
他颤巍巍地从抽屉里取出签诗,自顾自地低声念了起来,又看了看宋渝说:“是支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