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们到场时,被现场震住了,谁把他们陆家老坟挖了?刚想发怒,仔细一看,只有陆利业那块遭了殃,而站在一片狼藉中的,是陆翡然。
个个闭了嘴,安静看笑话。
他们还没忘记上回陆利业生日当天,陆翡然给他们看了什麽。
“我带我妈离开,有什麽问题吗?”陆翡然不以为然,看了一圈周围乱糟糟的景象,当场给张师傅的队伍结了款,另发了辛苦费,让他们离开了。
一拿道歉,他们跑的比谁都快,陆翡然慢悠悠地从被毁坏的台阶上下来,直直地走向陆利业:“我妈给我托梦,说是想回家了,我来满足她的愿望。”
陆利业早就拿了速效救心丸吃了,否则早就被气死。
他指着陆翡然,大骂他是不孝子。
一段时间不见,陆翡然觉得,陆利业又老了很多。他和翟千策离婚了,唯一的绑定关系没了,翟千策把陆家吃掉之後,还会给陆利业留什麽呢?
陆利业变成了一个无能的老头,几年前,他还会装模作样的安抚自己一下,第二天立刻变脸安排人把自己扭送精神病医院。
现在的陆利业什麽都做不到,只能指着鼻子骂两句“不孝子”。
“为什麽这麽激动?我们难道是其乐融融的家庭吗?”陆翡然坦荡地说,“父亲为了接小三和私生子进家门,把亲生儿子污蔑成抱错的孩子,还把他送进精神病院。私生子弟弟呢?喜欢哥哥的老公,跑去他们家主卧上床拍视频炫耀。”
他环视了一周,把确保每个人都听见了自己的话:“照片之前已经给你们都看过了,我不再多说了。今天我来把我妈请回家,麻烦各位给我让让路。”
他没看陆利业,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纤细的身体裹在黑色的羽绒服里,像一个毛茸茸的球。母亲被他放在怀里,一步步走得很稳。
向山下走去,他小声地对母亲说:“我离婚了,前夫不是好人。後来我又恋爱了,但现在分手了,前男友也不是好人。我不打算再尝试了,咱们母子俩,一个好人都碰不到。”
他的声音又轻又淡,说了很伤感的话,语气里却没什麽悲伤的情绪,只是尾音有点类似向母亲撒娇的意味。
扶住父亲的陆星礼,一直看着陆翡然的背影,心里满是激动。
该死的陆翡然,上回来家里闹了一通,父亲对他的态度就变了,隐隐约约总是像让陆翡然回来。
开什麽玩笑?
现在好了,陆翡然活该没有亲情缘,父亲刚对他改观,他就又发疯,彻底和家里闹翻了。
现在,父亲除了把公司交给自己,还能给谁呢?空壳又怎麽了,他陆星礼天生就该拥有陆家的一切!
墓园外,一辆黑色轿车等候多时,等陆翡然坐上车,直接驶入西郊外婆所在的墓园。
安置好母亲,再到拓维,已经九点多了,股东大会九点半开始。
陆翡然怕冷,早上温度低,要在室外待很久,他受不了这麽冷的气温,羽绒服里面没有直接穿西服,而是老老实实穿了厚实的毛衣确保能够保暖。
这就导致到拓维再换衣服会很匆忙。
确保衣服前後没有一丝褶皱,陆翡然一边系着领带一边往会议室的方向赶去。
可左手到底不太灵活,眼见快到会议室门口,领带还是没有系好,还因快走而弄乱了头发,好狼狈。
“哎?”刑楚菲惊喜地叫了陆翡然的名字,她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他,走上去要打招呼,发觉陆翡然行色匆匆,正和一条怎麽都无法驯服的领带较劲,“我帮你吧,我会系的!”
另一侧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秘书文慧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陆翡然松了口气,微微躬身请刑楚菲帮忙:“拜托了,今天实在有急事,碰上你真是太好了。”
刑楚菲笑得很甜,手指灵巧地提着领带穿梭,系好了领带,她十分细致地帮陆翡然抚平衣领。
无意中擡眼,她看见会议室内站着一个难以忽视的金发男人,又沉又冷地望过来,把她和陆翡然一起笼罩进无言的目光中。
刑楚菲愣了一下,以为是在催促陆翡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梳子,迅速为陆翡然整理好头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快去吧!”
陆翡然笑了一下,再次向刑楚菲表达感谢,转过身,那道若有若无的目光便消失了。
他入场较晚,只有零星几个位子可以让他落座。陆翡然依次望过去,目光停留在靠近上首的一个座位上。
他走过去,中途脚步微顿,和空座对面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兰斯穿着白西装,脸色淡漠地坐着,有人向他问好,他便给出一个浅浅的笑,恰到好处地回应几句,得体又疏离。
他眼球微微转动,看见陆翡然已取下石膏,脸色非但不憔悴,还带着神采奕奕的精神气,赶路让他的眼角和脸颊都出现浅淡的薄红,看着气色极好,衬得他更有风姿,更漂亮了。
兰斯目光下移,看了陆翡然的领带一眼,很快移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无名指上银色的素圈戒指很明显:“陆先生是大股东,就坐这里吧。”
陆翡然看到了他的戒指,心里还是难以自控地出现了一丝波动。
这是什麽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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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三部分开始啦~
本文所有有关公司方面的情节,都是俺查询《公司法》之後瞎编的,一些流程缩短了很多,为了让故事更紧凑。
这章是过度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