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在西城区,离沈何文所住的酒店横跨了快一个香岛。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子堵得严严实实,沈何文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子才到饭馆。
导航显示前方路况拥挤,即将进入人群繁多的小街集市,云洲让沈何文把车停在较远的空地,下车步行。
沈何文第一次来这儿,看着黄昏下,攒动的人群看不见脚底下的路往哪儿伸张,只能依靠顶上五颜六色的商店招牌分布确定哪里是有条道。
今天真不是什麽节假日吗?
云洲牵住沈何文的手,“阿文哥,你跟着我走。”
二人一前一後挤入人群中,沈何文即将被人群挤成肉饼前,被云洲拉进了一家饭馆里。
饭馆内饰简单陈旧,沈何文扫眼丈量了一下,大概二十平方米的空间,桌子摆的满满当当,两桌之间留给客人穿梭的位置只有半米的距离,端菜的服务员怕撞到桌子上的菜品,侧着腰身过去。
这会是饭点,每桌都有人了,店门口右侧摆了几张塑料凳子,坐满坐着翘着二郎腿耍手机等位置的顾客。
沈何文和云洲排了将近有半小时,才轮到他们。
服务员递来菜单,云洲捡起铅笔递给沈何文,“阿文哥你要吃什麽?”
沈何文脑子闷热,脑膜里黏了一层不存在的水雾,闷得慌,也没什麽胃口,随意挑了几个菜,随後递给云洲。
云洲拿起铅笔快速地在菜品後的空格上打鈎,扬手叫来了服务员,“菜点好了,对了,焖牛肉不要加葱花。”
最先上的是冰镇的酸梅汤,云洲倒了一杯给沈何文,“阿文哥,这个好喝。”
酸甜的冰饮料下肚,沈何文清醒了不少。
等菜上齐後,云洲不断给沈何文夹菜剥虾。
看着忙前忙後伺候他的云洲,沈何文胃口大开,别提有多高兴了。
曾几何时,是他满脸堆笑地给云洲夹菜端汤。
二人吃饱後,小街的人散的差不多,天空黯淡,各路招牌上亮起led灯光。
回去时,是云洲开的车。
不过云洲没开回酒店,绕过小街,开往一栋破旧的居民楼。
云洲走向前头,对沈何文介绍,“这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房子前几天我叫人打扫过了。”
穿过狭窄的楼梯,二人走到了三楼,云洲熟练地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这套房子太小了,但里面摆放的东西少,所以没让沈何文觉得太难受。
“开车回酒店太晚了,不如在这里住一晚。”
趁云洲去洗澡的时候,沈何文认真观摩起房间的内部构造。
两室一厅,还有一间和阳台建在一块的厨房。
沈何文没住过这麽小的房子,等他进浴室後,他才知道有这麽小的浴室。
洗衣机堵住半个入口,挤进去後,热水器顶住脑门,沈何文只能靠後退到墙壁,这澡基本是基本贴墙壁洗的。
被热气冲刷过的皮肤,碰到冰冰凉凉的瓷砖墙壁,像被蛇爬过一样难受。
热气在狭小的空间涌动,开了通风都没用,沈何文又热又闷,干脆切了冷水,冲了个凉水澡。
虽然有些不爽,但头发是云洲帮他吹的,云洲纤细的手指在他发缝间穿梭,吹风机发出的轰声将云洲的话模糊,沈何文开始犯困。
云洲捏了沈何文的耳垂,“阿文哥,你有听我在讲吗?”
沈何文仓促回神,“什麽?”
云洲关掉吹风机,从两处鬓角到後颈摸了摸沈何文头发,确认每处都干了後,才道,“云烨靖今天找过你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