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何文有意拉葛寻再聊,葛寻则见段越戴着个草帽,蹲在椰子树,手捡一根小木棍,在沙滩上涂涂画画,便道,“我们先回去了,你们两个慢慢玩。”
沈何文对葛寻二人的关系感到奇怪,段越性子恶劣,他总觉得葛寻这位直肠子会上当,即便段越不聪明,胆小懦弱,像一只老鼠。
躲在阴暗处的老鼠看似弱小,可它带来的疾病能席卷整个世界。
云洲晚上坐在沈何文的背上,为沈何文按摩脊背,听到沈何文讲起二人的事情,劝他让葛寻离段越远点。
沈何文哎了一声,“我劝也没用,葛寻认定的事情从来不肯改变,不过按他的性子,应该吃不了亏的。”
云洲笑了笑,没有再多说,葛寻对他而言只是沈何文的朋友而已,他从不为无关紧要的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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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岛度假的第六天晚上,云洲收到了段越发来的短信。
——云洲,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云洲扫了一眼,将手机关上,用刀叉将牛排切成块状。
坐在他对面的沈何文正夸奖主厨的手艺。
手机再度震动。
云洲拿起来看。
——有关于你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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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哥,我有东西落在了餐厅,你先回去吧,我过一会就回来。”云洲亲吻沈何文的脸颊,依依不舍地道别。
云洲来到和段越约定的地方——海滩的礁石堆附近。
段越穿的不伦不类,肥大的T恤盖到他的大腿根,领子宽大到能露出他锁骨更下边的地方,云洲按体格判断,这明显是葛寻的衣服。
指甲盖大的月亮散发出的荧光让云洲看清楚段越脖子上的手掌印,和下颚处的咬痕。
痕迹是新鲜的。
被云洲打量着,段越十分不自在,他侧过带有咬痕的脸隐没在黑暗中。
礁石将袭来的海浪拍成片片巨大的碎声,云洲冷声道,“我给你半个小时,有话尽快说。”
“云洲,你妈妈好像不是自杀,杀她的人是我姨妈。”
段越的姨妈是常惜蕴。
云洲靠近段越两步,段越有些害怕,但他终究站稳在原地。
“我妈说,木执音当初想找的人是云烨靖,可那天来的人是我姨妈,木执音和我姨妈大吵一架,我姨妈失手把她从阳台推下了楼。”
“你说谎。”
段越咬了咬唇,“我没有说谎,这些都是我妈告诉我的,你要觉得我说谎,可以去调查,调取酒店监控看看那天来的人是否有我姨妈!虽然她可能利用关系将监控视频全删掉,但你不是会黑进别人网站吗?把删除的数据恢复就能知道我有没有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