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何文撂下碗筷,起身从餐桌上离开。
沈母见沈何文走远,递了个眼刀给沈父,眼中满是怨念,沈父悻悻然,嘴上还为自己狡辩,“我说错了什麽?!不就是劝他早点生孩子吗?他生了又不用自己带,全交给佣人照顾,都过了三十岁,还跟小孩子一样闹脾气。”
沈何文把车子开到海边,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抽烟,神情郁闷。
爸妈现在不逼婚,改成逼生了。
这个任务艰巨无比,就算没前几天那出事,他也不想要小孩。
他本身就是一个恐婚恐育的人,只是因为云洲而将前者的恐惧消去,姑且认为婚姻是一个美好的事物。
他正迎风郁闷之馀,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动,沈何文以为是家里人打电话叫他回去别在外面瞎玩,结果来电的人是云洲。
自从那夜後,沈何文和云洲已经有四天没见过面了。
这几日的工作繁多,沈何文不仅要工作,还得利用空馀的时间休养生息,把狐朋狗友的邀约都推了。
他有时候会和云洲聊天,那夜的深度交流并没有让云洲更喜欢他,反而是彻底扯开云洲僞装出来的虚假,云洲比他相信中的还要冷漠,甚至懒得理睬他的频频发来信息,只有他说到点关键内容,比如段越的後续事情,云洲才肯施舍几句回应。
沈何文在接到云洲的电话,不免激动。
云洲的声音低沉,像是在压抑些什麽,“我又发qing了,小张已经被我叫回家去了,你快点过来。”
沈何文还没回答,云洲就已经将电话挂断。
沈何文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上林湾,擡手还没敲门,门就被云洲拉开。
花香扑鼻而来,沈何文的腺体跟着发烫,他举起手中的袋子,“我刚才在医药店买了点抑制剂,你……”
云洲蹙眉,冷道,“不用这麽麻烦的东西。”
说着,云洲拽着沈何文的手腕,将他拽进了屋内。
还没等沈何文反应过来,云洲就已经将他按倒在沙发上,急切地扯着他的衣领,同时那花香味愈发地浓郁,整个客厅被烘成了鲜花温室。
沈何文用牙齿在做临时标记。
二人闹到凌晨,筋疲力尽地挤在狭小的沙发上。
沈何文的手搭在云洲的肩头,是他在单方面拥着云洲,而云洲只是闭着眼,静静地喘息。
沈何文稍稍挪了点位置,感觉自己要掉了下来,便道,“我们去床上歇会吧。”
云洲应好。
进了卧室里,沈何文发现云洲的书桌上多出了一叠陌生的纸质文件。
他想多瞧几眼,被云洲制止,“这些东西你不能看。”
说罢,云洲拿起一件衣服罩在了文件上,阻隔了沈何文的视线。
云洲不让他看,沈何文便没了窥探的欲望,“我没打算看,只是好奇瞄了几眼。”
“瞄几眼也是看,而且是偷看。”
单听这话,沈何文得恼火,你要是不想让人看到,就藏起来好了,大大方方摆在那儿,是个人都会扫到几眼。
可看云洲抿起的嘴唇,沈何文的恼火瞬间被浇灭,爬上床坐在云洲的旁边,诚恳地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以後不偷看了,你不让我做的事情,我绝不做。”
云洲很喜欢沈何文顺服的态度。
二人看似亲昵,实则貌合神离,云洲拿起手机敲打屏幕,沈何文则看手机耍朋友,实则神情飘忽,忍不住胡思乱想云洲究竟是在和谁聊天。
最终他实在忍不住,违背刚刚许下的承诺,偷偷扫了一眼。
汤阙。
妈的,又是汤阙。
沈何文已经刷不下朋友圈,他只要看到一条朋友圈,内容看都不带看,直接点右下角给人点赞。
哪有事後还在和合作夥伴聊天的。
这时候不应该和枕边人搂搂抱抱,再讲点掏心窝子的话?
沈何文忿忿不平时,云洲放下手机,“我去洗个澡。”
沈何文平躺在床上,手背抵在额头上,遮挡住刺眼的灯光,心中的苦闷难消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