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你赔罪。”汤阙饮尽杯中酒水,嘴角向上勾起,“是我谎报信息,闹得你们夫妻两不愉快,我自罚一杯。”
“你之前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沈何文眉头紧紧蹙起,他迫切想知道云洲汤阙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麽。
汤阙打了个响指,服务员得到示意,端来几瓶原装龙舌兰。
“假的,是我会错了云洲的意思,放心吧,阿文,我知道你的担忧,云洲不会干什麽坏事的,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如果他要干点什麽,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保证让你及时去阻止他。”
汤阙信誓旦旦地保证。
或许原先沈何文会相信,可是汤阙的二叔死了。
沈何文不由提及汤兆安。
“外面的媒体传你二叔是自杀的,我有点不相信。”
汤阙打开龙舌兰的瓶盖,为自己,为沈何文各倒了三杯,“虽然很离谱,但事实和媒体说的不相上下,我二叔半夜突然发疯,去厨房拿了把水果刀,避开肋骨朝心脏捅下去。”
沈何文不禁唏嘘。
汤阙将酒杯推倒沈何文面前,“喝酒。”
沈何文鉴于汤阙刚死了亲人,便耐着性子陪他喝一场,就当借酒消愁。
况且,他心里也有说不清的愁。
二人喝得醉醺醺,汤阙撑着下巴,眯着眼看沈何文。
沈何文被看得很不舒服,垂眸躲开汤阙的视线,“别这样看我。”
“为什麽不能看你,你脸上有写着‘不让看’这三个字吗?”
“诶,主要你喜欢Alpha,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有点那个什麽,嗯……性骚扰,你知道吧?”沈何文手指搅动酒杯,说完後,打了个醉嗝。
汤阙哈哈大笑,“我可没饥渴到见一个Alpha就想上的地步,还是说你觉得你的魅力大到能迷倒我?”
被汤阙嘲讽自恋,沈何文挂不住脸,揉了揉後脑勺的头发,“对不起。”
“没事,毕竟你长得不错,也挺招人喜欢,有这个想法很正常。”汤阙嗤笑。
“汤阙,有没有人说过你嘴很坏。”沈何文不满。
汤阙耸了耸肩,“无所谓。”
汤阙又喝了一杯酒,蓦然说道,“沈何文,我原先对Alpha没有任何想法,我十九岁的时候到他家做客,我们喝了酒,那天恰好易感期到了,我想回屋里打根抑制剂缓缓,他拉着我的手求我不要走。
是他先勾引我,是他把衣服脱了,浑身赤裸地出现在我面前,等到我彻底回神後,我已经按着他的头,把他压在被子上。
我和他瞒着所有人隐秘地在一起八年,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他每个月都会抽出几天从香岛长途奔波到a国看望我,我以为他做好要和我在一起的准备,只差一个契机朝别人道出真相,可突然有一天,他通过短信表示想和我分开一段时间看看,我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上课,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什麽也不管也不顾就从学校跑到飞机场。
他有跟我解释原因,至于什麽原因,我不好跟你说,反正那时候我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离不开我的。
为了罚他,我毕业回到香岛後,故意雇了个男伴去气他,想让他吃醋,想让他明白他年纪这麽大身体还不好,和我在一起得感恩戴德,但他表现地特别平静,还祝我幸福,我们两个大吵一架,暂时分手。”
沈何文喝了一口酒,感慨,“这麽狗血。”
汤阙轻笑,“还有更狗血的,我後面才知道,他当年想和我分开的原因是他和旧情人和好了,气得我无数次想开枪毙了他,老子跟条哈巴狗一样送他这送他那,疯狂摇着尾巴求复合,结果他背着我跟旧情人偷情。”
“後来呢?”
“他移民了。”
“去哪个国家了?”
“天堂。”
沈何文大惊,“真假,你真的开枪毙了他?”
“假的。”
“那是去哪里?”
“夏威夷。”
沈何文伸了个腰,“那里的确是天堂,真幸福啊。”
“是啊,真幸福。”汤阙叹了口气。
“阿文,你明白其中的道理吗?”
“你给我讲故事,原来还要我从中感悟道理。”沈何文沉思半晌,憋出一句,“喝酒误事。”
汤阙将最後的龙舌兰倒尽,分成了两个半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沈何文,“道理是,你觉得这个世界很操蛋的时候,还有更操蛋的事情在後面等着你,你要麽麻木地接受,要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