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叕坚持要把东西亲自放进屋里才肯走,云洲则坚决不肯开门。
二人耗了半小时,云洲脑子里有两个词汇,沈何文的,很贵重,最终妥协开门,他一手拉着门把手,一手按在门框上,用自身形成一面堵住门缝的墙,瞪着徐叕,“放下。”
徐叕没有把纸袋放下,他的眼睛在云洲脸上徘徊,扑哧笑出声,两排洁白的牙齿露出。
“云洲?怎麽长成这样了?”
云洲板着脸,重复道,“东西放下。”
“行吧。”徐叕把东西从纸袋里拿出,那是一个蓝丝绒包裹的四四方方的盒子。
云洲一把夺过,直接打开看。
那是一副手表,躺在柔软的黑丝绸中。
“可以让我用这个录一段话给阿文听吗?”徐叕手指指向云洲身後的座机。
“不行。”云洲拒绝。
“为什麽?我只是想谢谢他,没有多馀的心思。”徐叕对云洲的抗拒不解。
在魏嘉欣订婚宴上的寥寥几面,徐叕认定云洲是个倔犟的家夥,但不可能小气。
“你和他是什麽关系?如果你和他关系好的话,应该有他的联系方式,何必要找我借座机给他留言,这样看来你和他的关系坏的差劲,以至于他连电话号码都不肯给你留一个,我为什麽要让一个令他讨厌的家夥靠近他。”云洲声音咄咄逼人。
徐叕被噼里啪啦的话盖懵,“你不认识我了?”
“……我凭什麽要认识你,你是什麽大人物吗,脸皮这麽厚,难不成要整个地球的人都要识得你的大名吗?”
徐叕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容没有转瞬即逝,焊在脸皮上。
“既然你不记得我了,那允许我重新介绍一遍,我叫徐叕,徐霞客的徐,两个双组成的叕,喜欢我的人都叫我双双,我和阿文的关系并不深厚,我们两个差点结了婚,阿文的妈妈很喜欢我,想要阿文娶我,不过出了点意外,这个就不细说了。”
在徐叕说到差点结婚时,云洲的手不自觉用劲,把方形包装盒往下捏得快扭曲。
徐叕注意到云洲的异样,甜甜笑道,“别用力啊,这是阿文送我的定情礼物,很贵的咧,弄坏了阿文肯定要生气的。”
云洲松了手,再度打开盖子,查看手表。
“阿文哥哥喜欢漂亮的omega,虽然我们两个的情不在了,但是也不会落到你这个丑八怪身上。”
徐叕笑眯眯。
好恶心,好他妈想跑去厨房拿水果刀把这人的脸划烂,看他能不能继续顶着那张划得稀烂像烂番茄的脸继续嚣张。
云洲把手表拿出来,将盒子盖上,擡手砸在徐叕的脸上,“滚!”
徐叕捂着被砸红的额头瞪着云洲,“你发什麽疯!”
云洲冷笑,“我的确疯了,每个月要去看三次心理医生,医生在纸上写了我是严重的反社会人格,有精神障碍,简单来说,就是个疯子,你再在我面前蹦跶,我就拿刀子在你脸上划出个X,一定比我的脸上的这道更大更瞩目,现在我给你十秒的时间滚开,十丶九丶八丶七……”
徐叕感受到云洲身上恐怖的气势,他觉得云洲真的可能转身去厨房拎出一把刀,掐着他的脖子卡在墙壁上,用刀尖在脸上划上一个醒目的X。
许是灰白的眼过于惊悚,在云洲沉沉落下八这个数字後,徐叕挪了挪发颤的小腿,转身就跑进楼道,跑得太快,身体向前倾去,真像是“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