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第一天的饭是买的,好像你吃的不多吧,之後就是他做了,一直到你们老师来之後,他才把厨房还给我嫂子的。”
方芩双手不自觉抓着桌沿,那些被他抛诸脑後的细节,好像一瞬间都想起来了。
出院後,只在屋里躺着,没有运动量,他吃的不多。只有一天,刘悦给他端了一小盆的山药排骨,他吃着顺口,把一碗饭都吃光了,从那以後,连着吃了好多天。
他当时只以为刘悦心细,看他爱吃多买了几天,原来是他……
现在想来,马大哈似的刘悦,成日送饭都在打哈欠,又怎麽能注意到他爱吃什麽不爱吃什麽。
刘悦见他愣在那,又继续说:“你们俩谈恋爱都不长嘴的吗?”
方芩忙着否认:“我们没谈恋爱!!!”
刘悦不削地“切”了一声,“你当我傻呢?不用瞒我,我都看出来了!”
“什麽?”
“我第一次在医院看见你,他正拉着你手,在那哭呢。”
听到这个消息,方芩的眼睛倏地睁大,满是惊愕。
刘悦见他如此紧张,连忙安抚:“别怕,只有我看见了,没人知道。我这不也替你们打掩护麽,放心吧。”
方芩声调有些变化,声音很小:“我们是两个男的,不会谈恋爱的。”
刘悦像听见什麽笑话,“噗嗤”一声笑的前仰後合。
“这是什麽兵马俑笑话!我真不会说出去!你说你俩性格不合都比什麽两个男人不能在一起可信度高。现在都什麽年代了,两个男人有什麽不能在一起的!”她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小声说着,“我嫂子生孩子的情况下,我哥才被吓哭。迟总能拉着你哭,咋,你俩君臣深情,离了你,臣成就倒闭了?”
“我真的不会说!”她挤下眼睛,然後在嘴巴上比划个拉拉链的手势。
方芩无话可说,低下头回避刘悦的话。
两个男人谈恋爱,社会接受度这麽高吗。
“哎呦!”
刘悦哎呦一声,方芩看见她从桌上捡起一条纯金项链,“乐极生悲!项链断了。
刘悦在手上摆弄了一会,苦着脸说:“接口怎麽扣不上呢?”
“给我看看。”
方芩接过项链,看了几眼,接口的S扣一边有点松了,他小心翼翼掰了一下,紧了紧,然後还给刘悦。
“好了!纯金硬度低,容易变形,以後注意点,别掉在外面。”
刘悦接过,不敢继续带,真怕丢在哪,把方芩弄好的项链放在口袋里,准备过几天拿去店里修修。
“谢谢你!”
她重新捡起筷子,和方芩聊天:“不过和他谈恋爱,不轻松吧?我哥说他事儿最多,像个太後。”
刘悦已经认定他们在谈恋爱,任凭他怎麽否认,刘悦都不会相信。他没再抵抗,觉得刘权说的也在理,笑着点头:“他确实最矫情。”
还没继续说几句,方芩就看刘悦错愕地看向门口,然後规规矩矩站起来。
“云臣哥!奥美今天休息,我没翘班!”刘悦改了半个月的口,一看见他,还是叫错了。
方芩背对着门坐,还不知道发生什麽,听到那个名字,身体僵硬地一寸一寸把头转过去。
只见迟云臣站在他身後,只穿了一件西服,衬衫扣子还开了两颗,锁骨大咧咧的露在外头,脸被冻得失了血色,近乎惨白,隐约能看见皮下青色的血管。
“你怎麽了!”
方芩急忙站起来,把挂在椅背的羽绒服往他身上捂。
“你怎麽穿这点就……”
迟云臣不等他说完话,拉着他往外拽。
刘悦本以为迟云臣来抓她翘班,但见这场景,貌似不像,是他们情侣之间出的问题,便默默退到墙角,装空气,直到他们走出饭店,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她心里一万个好奇,想跟着去看,但又觉得自己实在碍事,最终决定坐下继续啃鸡腿。
【作者有话说】
想吃铁锅炖里边的土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