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许文焘来接他了。应该是说开了吧,过完年我和刘悦又要忙了,忙起来你不许说我不理你,等天在暖和一些,就要去田里测试种子了,到时候肯定不会经常看手机回你消息,先说好了,你不能抱怨啊!还有,到时候老师也要经常来吧,你别再和他吵了,他年纪也大了,折腾到库山就很累了,你就别……”
迟云臣贴上他的嘴唇打断他,还带着他舌尖上的薄荷牙膏味道。
他的声音自面前响起:“不要在这麽开心的时候说他们,他们有什麽好说的!”
想起李信和许文焘,方芩的心又纠在一起。
他的每一步退让和理解,都让他心中无比愧疚。
“我问李信的不是他的事。”方芩直奔主题:“是男的和男的怎麽脱衣服睡?”
“?”
他能感觉到迟云臣身体明显僵住,半晌才怔怔地说:“你问他干什麽?这种事是能问别人的吗?他告诉你了?”
“没,他给我个链接,让我自己看。”
迟云臣的呼吸变得厚重,胸腔上下起伏,声音也愈发颤抖:“你学会了吗?”
“没看完,感觉像杀猪。不会还是学会一点。”
方芩亲了一下他的喉结。
“先这样。”
又是锁骨。
“再像平时那样亲嘴,然後手这样,这……对吧?”
窗外的一点灯光,照亮了方芩那张十分认真的脸。嘴角下垂,面无表情,他的瞳孔闪闪烁烁,像是带着一把火,而这把火又把迟云臣烧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狂喜,浑身上下瞬间充血,耳朵不断嗡鸣。
他们在库山,不是没有闹得太过火的时候,都是男人,他能清楚感觉到两个人都有了反应。但每次他想在继续下一步的时候,方芩都会僵着身体爬下床,把自己锁在卫生间,过了好久後才会悄悄爬回来,然後离着他老远,抱着被子,默默睡觉。
他以为是方芩还没准备好,或者是害羞,不想在刘权家旅店和他进行生命大和谐。
原来他……
原来他不会!
方芩动作有些毛躁,兴许是看的学习资料并不正规,全然感受不到两人间的爱意,也是符合他“杀猪”的形容。
迟云臣全身都被他点起来,接收到他的信号,便理所应当接了这体力活。翻身俯在方芩身上,在他腰腹的伤口留下细密的吻,企图用触觉覆盖他曾经的伤痛。
方芩只觉得半身酥酥麻麻,擡手用手臂挡住眼睛,用气声催促,“舔什麽呢,你不行我来。”
迟云臣失笑,胸膛贴着胸腔,蹭上来,缱绻地吻上这张不会说话的嘴,呜呜咽咽的抱怨他:“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傻方芩。”
房间内的镜子里照出一团模糊的影子,随着床头香薰蜡烛的烛光摇曳不断变换形状。
方芩觉得不似电影里看的那样激烈。
迟云臣慢慢的︱磨,慢慢的︱撞,最後让他全身发软,脱力一样瘫在那。
他准备的还是不够充分,幸好迟云臣平日用的面霜精华够多,不过有些浪费,倒空了两瓶精油才算完。
香薰蜡烛,亮了一夜,直到最後被大力碰倒,掉落到地上,烛液哩哩啦啦洒了满地。
烛火被碰灭,迟云臣拉上了窗帘,留下满室的黑,方芩神昏脑胀,缠上满身沐浴露和艾叶味道,才得以停歇。
昏昏欲睡之际他握住迟云臣手,温暖丶修长丶带着绸缎般柔软细腻的触感。
他把自己的五根指头,一根一根塞到迟云臣的指缝里,然後紧紧握住,这是他觉得最亲密的姿势。
再之後,他又极为隐秘地往迟云臣的方向靠近一点,提着最後一丝力气,低声呢喃:“以後能不能少用些这麽香的沐浴露啊?”
迟云臣回握住他:“怎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