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有力气顶嘴,不如寻些消遣。”
敖丙顿时战栗起来,摇头抗拒。
“不……不可以……”
哪咤信手扯落他的亵衣,冷笑一声。
“岂容你说不?”
言罢俯身压下,敖丙以双手推拒,却听得一声脆响,腕骨竟被生生折断。
剧痛顷刻席卷而来,敖丙死死咬住下唇,咽下痛呼。
哪咤在他耳畔低语,字字残忍。
“最好乖些,莫非你想试试……被三昧真火烧断手腕的滋味?”
敖丙终于阖上双眼,掩去眼底汹涌的恨。
哪咤在他身上肆意征伐,动作间不见怜惜。
真真是,令人作呕。
敖丙的手腕,是哪咤亲手为他敷的药。
这与他的腿伤不同,腿骨是被哪咤以三昧真火生生烧断的。
手腕上的伤即便不医治也会缓慢愈合,只是过程会漫长一些。
而那烈火焚骨的痛楚,蚀骨灼心,那生不如死的滋味,敖丙至今记忆犹新。
他凝望着窗外灼灼绽放的红莲,心中无声地祈愿,愿逃离之日早日来临。
快一些,再快一些,愿这片赤色花海,终能成为囚笼之外的风景。
到了约定之日,敖丙心绪如潮,难以平静。
一颗心仿佛悬在喉间,每一次跳动都清晰可闻。
清晏已将堕凡尘悄然调入哪咤的粥中。
此药无色无味,融于粥内,不见一点异样。
哪咤点卯归来,照例陪敖丙用膳,这便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此刻,清晏侍立在侧,看着哪咤将那碗掺了药的粥一饮而尽,悄然与门外的缥碧交换了一个眼神,眸底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饭後,哪咤竟未如常离去,依旧守在敖丙身边。
他擡手轻轻抚过敖丙的发顶,脸上难得染上些许柔和。
可在敖丙眼中,这温柔不过是层层僞装的假面,虚假得令人心寒。
“往後多吃些,”哪咤的语调轻缓,柔得像一场易碎的梦,“还是你胖些,抱在怀里最踏实。”
敖丙抿紧唇不回应,猛地偏过头,想甩开那只落在发顶上的手。
哪咤微微一怔,收回手轻叹了口气,便也不再多言。
门外,缥碧与清晏屏息静候,目光紧盯着殿内,只待药效发作。
最先察觉异样的是哪咤。
一股突如其来的乏力感席卷全身,他心下一惊,慌忙想凝聚三昧真火,掌心却空空如也,连半点火星都无法燃起。
下一刻,他浑身一软,重重倒在地上。
随着他仙力溃散,笼罩云楼宫的结界也应声消散,紫薇大帝翩然而入,衣袂拂过玉阶,纤尘不染。
“敖丙——”
哪咤挣扎欲起,却声若蚊蝇,只能眼睁睁看着紫薇大帝将敖丙抱起,飞身踏入云霭之中。
最後映入眼帘的,是敖丙垂落的衣袂,如一片轻云,飘然远去。
哪咤目眦欲裂,眼中几乎沁出血色。
他这具仙藕之身虽能抵御寻常毒物,可这堕凡尘药性极是霸道,纵然他强运心神将其逼出,却也绝非瞬息可成。
他猛地一咬牙,擡手便以指尖划破腕间,顿时殷红鲜血汩汩涌出。
随着鲜血不断流淌,原本滞涩的神力终于如冰河初开,在他体内缓缓复苏。
顾不上周身仍存的虚软,哪咤一跃而起,足踏风火轮,化作一道炽烈金光,朝着紫薇大帝离去的方向疾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