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本将军也不好带人进去。”沈御风道,“只是夜间巡逻关乎陛下与诸位宗亲的安全。长兴,你亲自跑一趟,同王爷说明利害,今夜开始就派人轮流值守西边靠近山道的这几处院墙。”
“是。”帝长兴很快离去。
“诸位辛苦了。”
书房里,帝常安道。
礼部尚书与宗正寺卿率衆人行礼道:“陛下言重了,此乃我等分内之事。”
帝常安轻轻颔首:“自清河太子祭祖遇刺後,三年来别院空置,百姓皆在看着这次祭祀,这也是朕继位後第一次回到河州,轻重衆爱卿应该知晓。”
“请陛下放心。”
朝臣退下後,帝常安不由得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光是确认相关流程就说了整整一个时辰,这皇帝真不是人当的。
沈御风的手轻轻搭上帝常安的肩膀,为他按摩放松,一边说:“让他们递个折子上来不好吗?这帮老臣说话一个比一个磨叽。”
帝常安感觉肩颈放松了不少,闻言道:“祭祀流程复杂繁琐,还是面谈比较方便。”
“你方才出去了,有什麽发现?”
沈御风道:“庆和年间皇後居所,就是西北角的那座院子,上了锁。”
帝常安回想了一下:“那处院子甚是偏僻,但青竹长势甚好,皇祖母素爱竹,故而选了那处本不符合皇後规制的院子。”
“那里,如今只有延庆王府的人才能进去。”沈御风道,“你觉得这中间是否。。。。。。”
这件事帝常安从前也不知道,前世这个时候,他没有按照祖训来河州祭祖,後来查到的那些延庆王犯罪的证据,都是暗卫和朝臣辛苦数年的结果。
帝常安摸了摸下巴,思考道:“的确可疑。”
“但王府离这座别院数十里,这里究竟有什麽,能让皇叔费尽心思守着这座空殿呢?”
“昨夜的仆从见到刺客惊叫却没有被灭口,”沈御风道,“我想,他或许并不是刺客。”
“不仅不是刺客,还是个不能靠近仆从只能仓皇出逃的人。”
“是别院里的人,但又不只是。”帝常安同沈御风对视一眼,心有灵犀,“一旦靠近就可能被认出来,杀掉他也难以脱身。”
“又或者,这只是一个套,让我们意识到这所别院里有秘密的套。”
沈御风笑道:“看来帝方遥树敌颇多啊。”
“你这样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了另一桩事。”沈御风道,“上巳节灯会的刺客,可是至今都没有线索啊。”
“若没有这次刺杀,陈明镜失职就无从谈起,想将他顺理成章地换下来还需要很长时间,陈丶姜两家也不会这麽快被翻了个底朝天。”帝常安道。
若没有沈御风提前与顾清啸联手,姜家到不了元气大伤的程度,最多赔上一个姜成文的命和姜尚书头上的乌纱帽,这不假,但若没有这场刺杀,就不会有早朝之上雷厉风行的彻查。
“有意思。”沈御风,“难道是想帮我们?”
“呵,”帝常安嗤笑道,“鬼鬼祟祟的手段罢了,想同我联手,他未必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