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陈刺史数次求见墨淮桑,都被他以审案为借口逐一打发。
墨淮桑着人安排了死伤人员的抚恤、善后工作,便以圣人要求紧急回?京为由,趁着天色微亮启程。
走了半天,预计陈刺史追不上?来,急行军模式才?终止。
东隅自那夜后便萎靡不振,一天有大半时间?在闭目养神,连颠簸的赶路都不能叫她清醒。
墨淮桑掐着点唤她起身用膳,她迷迷糊糊地嚼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墨言说?话。
“……那吴里正也是个大义灭亲,知道吴大郎被拜火教发展成奸细,直接将?他从族谱除名……
“对?了,里正说?要重新给四方竹妖小娘子盖个神庙,他亲自监督,不接受任何?来路不明的捐赠,嘿嘿嘿,郎君也捐了些?银子……”
午膳后,墨淮桑吩咐急行军赶路。
小神婆这个状态,他想快些?回?京让薛老头看看。
七天后,马车抵达京城,直奔皇城而去。
见一架毫不起眼的马车来势汹汹,皇城门口的金吾卫早已拔刀相向,严厉呵斥。
陡然见那车夫手持一块金色令牌,众人立刻跪地放行。
赶到太?史局,薛老道长被急匆匆地推上?马车,跟微微睁眼的东隅面?面?相觑。
他立刻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是急死鬼投胎吗?催得老道的道心都要破了,小娘子这不好好的吗?”
嘴上?骂骂咧咧,手下倒是不疾不徐地把?脉。
脉象越平稳,老道长就越生气:“臭小子!不就是气血亏空吗?补就好了嘛,做什么火急火燎……”
一直紧绷着脸的墨淮桑,这才?松了口气,跟早已等候在一旁内侍去了御书房。
再次挨骂。
“寡人的牌子是给你这么用的吗?第一时间?居然跑去太?史局,逆子,你要气死寡人……”
墨淮桑默默跪了片刻,趁皇帝舅舅喝茶润喉之际,将?一叠整齐文书上?呈:
“舅舅,这趟远差,我和属下幸不辱命……”
皇帝噎了半晌,听着条理清晰的禀报,翻着分门别类的口供,看堂下的逆子倒是越瞅越顺眼。
当听到金矿和外?邦胡工时,皇帝的笑容凝固了,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待墨淮桑回?禀完毕,皇帝点点头:“起吧,累了吧,用些?点心,听闻你入宫,你李少监便早早备好,谁知……哼!”
墨淮桑乖巧地放下点心,埋头听训。
“这趟差事办得不错,不单是降妖,还有善后,都超出寡人意料。”皇帝脸上?重新有了笑影,“后续你就别管了,金矿的事……寡人会?另外?着人负责……”
皇帝说?完安排,又絮叨片刻,便赶着墨淮桑出宫歇息。
一行人终于在傍晚回?到墨府。
沉寂了半个多月的府邸,仿佛也被注入了活力,霎时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