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颇感意外,盯着她看了半晌,不知道想到什么,倒是收敛了几分轻视:“融安。”
“融安县主,敢问您有何指教?”
融安扬首朝东隅点了点:“那?花,我要了。”
东隅恍然大悟,随即暗暗松了口气。
先前她们主仆来势汹汹,以为她们要借机闹事,原来只是要花,那?给她便?是。
拜萧梓轩所赐,东隅体验了一把“众矢之的”的处境。
其实,她早就想把那?束惹事的花扔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罩个麻袋把那?祸乱之源打一顿……
东隅在诗画出声之前,箭步上前,先朝她使了个眼色,而后熟练地堆笑,看向高昂着头?的融安:
“县主……”
“好大的胆子啊。”
一道熟悉的慵懒声传来,东隅怔在远处,眨了眨眼,墨少卿这是生气了。
她本能地默默收回递花的手。
没?人关?心她的小动作?,大家的目光都缓步徐行的郎君吸引。
深绯宽袍大袖,面如?冠玉,带了几丝生人勿近的冷冽。
幞头?也簪了支连花带叶的芍药,晶莹剔透,竟是琉璃制成。
端的是玉质金相,矜贵逼人。
论皮相,与萧郎各有千秋。
可?惜了……
众人半晌后怅然回神,可?惜了,好好的俊俏郎君,为什么要长嘴呢?
融安眼底骤然一亮,直愣愣盯着人,到底是长安,这位郎君不比萧郎差啊……
墨淮桑在东隅身旁散漫站定,嗤笑一声,拖长了声音:“你胆子不小啊……”
众人的脸色瞬息万变,为何在问罪?莫非真如那侍女所说,她们是攀关?系来的?
被问责的东隅,倒没?有害怕的情绪,只睁着无辜大眼看他,无声询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墨淮桑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扫过一旁的融安主仆:
“我平日怎么教你的?对人与对畜生不能一样?,尤其是这类无故狂吠的恶犬。”
话?音落下,周围瞬间传来抽气声、被呛到的咳嗽声。
融安的脸色既青又白,她终于反应过来,从来没?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气得直发抖:
“你……你究竟是何人?”
墨淮桑轻挑下眉。
诗画上前福身一礼:“禀郎君,这位是吴郡王府上的融安县主。”
“哦……”墨淮桑长叹一声,似乎十分忧心,“我曾听舅父说起,吴王与太祖打天下时,忠勇双全?,治军严明刚正不阿,若见后人如?此,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