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辽草被那群亡命徒粗暴地推搡着穿过香草城几条阴暗偏僻的小巷,最终来到了一处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败的院落前。
这里远离主街的繁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贤名长亲自上前,在一扇布满铁锈的后门上以特定节奏敲了几下。
铁门“吱呀”一声从内部打开,露出一张同样凶悍的脸孔,看到是贤名长,那人立刻恭敬地让开。
门后并非寻常居所,而是一条向下延伸、深不见底的石头阶梯。
潮湿、阴冷、带着霉味和绝望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墙壁上挂着昏暗的油灯,火苗摇曳,仿佛无数冤魂在挣扎。
“走!快点!”
亡命徒推了李辽草一把,押着他向下走去。
李辽草被粗暴地推搡着跟在后面,他努力扮演着一个惊恐无助的小卡拉米,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
阶梯很长,越往下走,那股阴森恐怖的气息就越浓重。
隐约能听到从深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铁链拖地的声音,甚至还有疯狂的呓语和哭泣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终于到了底,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挖掘粗糙的地下空间。
这里就是贤名长私人打造的地牢,也是他替王霸天处理各种“脏活”的秘密场所。
地牢空间巨大却压抑,被粗大的铁栅栏分割成数十个狭小的囚笼。
大多数囚笼里都关着人,个个形容枯槁,眼神麻木或疯狂,如同被圈养的牲畜。
只有几盏昏黄的油灯提供着微弱的光亮,大部分区域都隐藏在令人不安的黑暗中。
空气污浊不堪,混合着血腥、呕吐物、排泄物、伤口腐烂以及绝望的恶臭,几乎令人窒息。
墙壁上、刑房里,挂满了各种锈迹斑斑、甚至带着暗红色血痂的刑具:烙铁、皮鞭、铁钩、夹棍、钉床……
有些造型奇特,一看就是专门为了最大化痛苦而设计的。
几个眼神麻木、气息阴冷的守卫在牢房间巡逻,他们对这里的惨状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带着一种残忍的漠然。
贤名长得意地指着这座他一手打造的“人间地狱”,对王霸天道
“好兄弟怎么样,还满意吗?”
“这里绝对安全,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王霸天厌恶地皱了皱鼻子,用手帕捂住口鼻,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和残忍的光芒。
“不错!贤兄果然有一套!”
“把这废物给我关进最里面那间‘特等房’!好好‘伺候’!”
路过一些囚笼时,贤名长甚至还像介绍展品一样,得意地指着里面的人对王霸天和李辽草(羞辱目的)介绍:
他指着一个头胡子几乎拖到地上、瘦得只剩骨架的老头
“看到没?这老东西,三十年前,就因为在我家老爷府邸门口路过时,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惊扰了老爷午睡!关到现在!”
又指着一个不断用头撞墙的疯女人。
“这个疯婆子,以前是个洗衣妇,就因为晾衣服时,水滴不小心溅到了我小妾的绣花鞋上!妈的,关了她十五年,愣是关疯了!”
还有一个目光呆滞的年轻人:“这小子更离谱,走路先迈左脚,挡了我结拜兄弟贤名短(他虚构的)的财路!晦气!关他十年去去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