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从门外,好像……就在这个房间里。
声音很轻,但在绝对的寂静里,清晰得可怕。它绕着床,缓慢地移动。
李艳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猛地推醒老王:“你听!这次你听!”
老王被推醒,火气很大,但看到李艳惨白的脸,他也凝神细听。
那拖曳声消失了。
“妈的,有完没完!”老王怒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他认为是李艳神经过敏,或者故意搞鬼。
突然,房间的灯,闪烁了几下。
粉红色的光明明灭灭,像接触不良。
几次之后,“啪”一声,彻底灭了。房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操!什么破地方!”老王骂了一句,摸索着去找开关。他记得开关在门边。
黑暗中,李艳吓得缩成一团,大气不敢出。
老王摸黑下了床,凭着记忆朝门口走去。黑暗浓稠得化不开,他伸出双手在前面探路,生怕撞到什么东西。
走了几步,他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不像家具。他没在意,继续往前。
突然,他感觉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脚踝上。
那只手毫无温度,冷得像一块冰。接触的瞬间,一股寒气直冲头顶。
老王“嗷”一嗓子叫出来,魂飞魄散,猛地缩回脚,连滚带爬地退回床边,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怎么了?!你叫什么?!”李艳在黑暗中带着哭腔问。
“有……有东西……抓我的脚!”老王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了。
就在这时,灯又“啪”一声自己亮了。还是那诡异的粉红色。
房间里一切如旧,心形床,恶俗的装饰,那个老式衣架静静立在角落。地上什么都没有。老王刚才感觉被踢到的位置,空无一物。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脚踝上那冰冷的触感,却真实得让他抖。
“这房间不对劲!我们走!现在就走!”老王也彻底慌了,也顾不上穿好衣服,胡乱套上裤子,抓起衣服和包,拉着几乎瘫软的李艳就往外冲。
两人像后面有鬼追一样,跌跌撞撞冲下漆黑的楼梯,撞开玻璃门,一头扎进外面的夜色里。停车的地方离小楼有段距离,两人跑到车旁,手抖得几次才打开车门。
动汽车,猛踩油门,车子像箭一样窜出去,直到开出老远,看到城市主干道的灯火,两人才稍微松了口气。
“妈的……那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老王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抖。
李艳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无声地流泪。
他们没敢再找地方住,直接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熬到了天亮。
这件事成了两人心里的阴影,谁都不愿再提起。但几个月后,老王在一次酒桌上,听一个经常跑长途的司机说起那条即将改造的旧街。
“就那个‘幽会小栈’,知道吧?邪门得很!”那司机压低了声音,“好几年前出过事!”
老王心里咯噔一下,竖起了耳朵。
“听说大概四五年前吧,有一对野鸳鸯去开房。男的不是好东西,玩得太花,把那个女的给……弄死了。就在三楼最里面那间房。”
老王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地上。三楼最里面那间……
“后来呢?”有人问。
“后来?那男的跑了。但你说怪不怪,他没跑多远,就死在城外那条荒废的老公路边上。现的时候,人蜷缩在沟里,眼睛瞪得溜圆,表情扭曲得不像样,法医说是突心脏病,像是……活活被吓死的。可当时周围啥也没有,他就一个人。”
“那女的怎么死的?”老王声音干涩,再次确认。
“好像是黄体破裂,听说死得挺惨,具体不清楚,反正不太正常。那房间后来封了一段时间,再开业就怪事不断,有人说听到女人哭,有人说东西自己动,还有人说睡到半夜感觉有人摸脚……反正知道的人都不敢去住。估计也快拆了。”
老王听完,后背一阵凉。他想起那晚冰冷的触感,闪烁的灯光,诡异的拖曳声……一切都对上了。
他回家没敢跟李艳说细节,怕吓坏她,只含糊地说那地方确实死过人。李艳听了,更是怕得不行,从此再也不敢住任何看起来不正经的小旅馆。
没多久,那条旧街改造,“幽会小栈”被拆成了废墟。原来的事情,渐渐很少有人提起。
但偶尔,在跑长途的司机或者喜欢寻求刺激的年轻人中间,还会流传一个关于情趣小旅馆的怪谈。
说那里曾有一个黄体破裂而死的女人,怨气不散,尤其憎恨行为不检的男女。
如果你不小心住进某个特定格局的旅馆房间,感到无端的寒意,听到不该有的声音,甚至被冰冷的手触碰,那可能就是她了。而她那个残忍的伴侣,最终也未能逃脱,死状凄惨,仿佛偿还了罪孽。
这个城市的光怪陆离之下,又多了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阴森诡异的都市传说,在特定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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