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好像亮了一下,一种贪婪的、饥渴的光。
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一把抓起那条内裤。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那块沾着鸡血的地方塞进了嘴里!
是的,塞进了嘴里!他闭着眼,脸上露出一种极其陶醉、极其满足的表情,用力地吮吸着,咀嚼着,喉咙里出满足的“咕噜”声,就像饿了三天的人吃到了一顿红烧肉。
我躲在柴房后,看得真真切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不止吃逼血,鸡血也吃。
这已经不是人了!这绝对是被脏东西上身了!
我两腿软,连滚带爬地从后门溜了出去,一路跑到村西头的孙婆家。孙婆是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年轻时当过神婆,懂些鬼神之事。
我闯进孙婆家,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地把事情结结巴巴说了一遍,从建国变得反常,到刚才他吃鸡血的样子。
孙婆听完,满是皱纹的脸沉了下来,她眯着昏花的老眼,半天没说话,屋里只有油灯灯芯噼啪的轻微爆响。
“秀云呐,”孙婆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你男人,怕是撞客了。”
“撞客?”我心里一紧。
“就是让东西跟上了。”孙婆说,“照你说这情形,贪恋妇人秽物,行事鬼祟,气息阴冷……怕是遇上了‘食秽鬼’。”
虽然我心里有猜测,但听孙婆亲口说出来,还是吓得一哆嗦。
“孙婆,那……那咋办啊?这鬼东西会不会害他性命?”我带着哭腔问。
孙婆摇摇头:“这食秽鬼,一般不要命,它就好那一口阴秽之物,借着人身享用。但时间长了,人的阳气会被它吸走,慢慢就成了空壳子,不死也废了。”
“您得救救建国啊!”我抓住孙婆干枯的手。
孙婆叹了口气:“造孽哦……试试看吧。这东西怕阳气重的东西。你回去,找一把杀过生的旧剪刀,最好是剪刀口带点铁锈的,趁他晚上睡着,压在他枕头底下。再找几根绣花针,别在他贴身的衣服里侧。明天白天,你去找点黑狗血,要纯黑的公狗,趁他不注意,泼他身上。”
我赶紧记下,心里还是没底:“这……这能成吗?”
“成不成,看造化。”孙婆说,“这东西邪性,但脑子不灵光,就凭一股本能。你按我说的做,要是能把它惊走,建国就能缓过来。要是惊不走……”孙婆没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我千恩万谢,从孙婆家出来,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回到家,院门虚掩着,屋里黑灯瞎火的。我轻手轻脚进去,听到卧房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好像已经睡了。
我摸出老剪刀和绣花针,按照孙婆说的,小心翼翼地进行。把剪刀塞进他枕头底下时,我的手抖得厉害。别针的时候,更是紧张得大气不敢出。好在,他睡得很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做完这一切,我躺在床的另一头,睁着眼到天亮,一刻也不敢合眼。身边的男人睡得死沉,但我却觉得,有个看不见的东西,正盘踞在我们中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建国就起来了。他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眼神还是有点直,但好像……又比昨天稍微正常了那么一点点?也许是心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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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孙婆的吩咐,赶紧去邻村找养黑狗的人家要狗血。好不容易弄到小半碗,用瓦罐装着,藏在身后。
中午,建国从地里回来,坐在院坝里歇气。我看准机会,心一横,端着瓦罐就朝他泼去!
“哗啦”一声,暗红色的狗血泼了他一身一头。
建国“嗷”一嗓子跳了起来,又惊又怒:“李秀云!你疯啦!搞啥子名堂!”
他抹着脸上的血,气得满脸通红,转身就要来找我算账。
可就在他转身骂我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那种黏糊糊、贪婪的光,一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以前那种纯粹的、火辣辣的怒气。
“你个瓜婆娘!找死啊!莫名其妙拿血泼我。”他骂着,扬手要打我。
我这次没躲,反而哇一声哭了出来,不是吓的,是高兴的。是他了!这是以前那个一点就着的陈建国了!
他被我哭懵了,扬起的手僵在半空。
我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解释,说以为他中邪了,才用狗血泼他。
建国听完,脸上的怒气变成了惊疑不定,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狗血,又看看我,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烦躁地挥挥手:“滚滚滚!弄点水来给老子洗洗!妈的,晦气!”
他骂骂咧咧地去冲洗了。但我注意到,他眼神清亮了不少,虽然还在骂我,但那语气,是活人的语气。
接下来几天,陈建国慢慢恢复了正常。睡觉又开始打呼噜了,虽然没以前响。眼神也不再躲躲闪闪,夫妻事前想舔我逼也直接了,不再偷偷摸摸。对我晾晒的内衣裤,也恢复了视而不见。他甚至自己都记不清那段时间自己干了啥,只说是累迷糊了。
我们谁也不再提那档子事,就像做了一个诡异的噩梦。
只是有时,夜深人静,我偶尔醒来,看到身边熟睡的男人,心里还会掠过一丝寒意。那个东西,是真的被黑狗血和剪刀吓跑了,还是仅仅躲了起来,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我不知道。
夏深了,川北的山野绿得泼墨一样。太阳落山时,余晖把田埂和水塘染得金黄。炊烟从各家屋顶袅袅升起,狗在村里悠闲地溜达,一切都显得安宁而寻常。
但只有我知道,在这片看似平静的乡土之下,藏着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关于陈建国那半个月的邪门事,成了又一个只能烂在肚子里的乡村怪谈。没人会信,也没人敢细究。它就像田边突然出现又莫名消失的野坟,或者老屋梁上深夜传来的莫名叹息,成了这绵延群山和古老村庄秘密的一部分,随着炊烟升起,又悄然融进暮色里,等待着下一个可能被它选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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