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老陈起身问道。
翠花缓缓转头,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她一言不地走向卧室,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湿麻袋。
“你咋了?”老陈跟着进去,看见翠花正坐在床边,轻轻拍着麻袋像是哄孩子睡觉。
“翠花!”老陈提高声音。
妻子抬起头,那个笑容让老陈毛骨悚然。那不是翠花会有的表情——扭曲而陌生,像是有人戴着她脸皮在笑。
“我们玩个游戏吧。”翠花开口,声音却变成了另一个人的,“你来猜猜,我在哪里?”
老陈腿一软坐倒在地。翠花站起身,开始一件件脱衣服:“老公,我们来嘛就像第一次那样”
她扭动着腰肢,动作妩媚却极其不自然,像是提线木偶。老陈连滚带爬地想逃,却被翠花一把抓住脚踝。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手指冰冷如尸。
“怕什么嘛”翠花俯身在他耳边轻语,呼出的气带着江水的腥味,“你不是最喜欢这样吗?”
老陈绝望地挣扎,另一只脚踹中了妻子的脸。翠花踉跄后退,脑袋不自然地歪向一边,脸上还挂着那个诡异的笑。
“不好玩。”她嘟着嘴说,声音忽男忽女,“那换个玩法。”
翠花突然开始呕吐,大量江水从她口中涌出,中间混杂着水草和小鱼。卧室很快漫起一股江水的腥臭,水位诡异地上涨,很快没过了脚踝。
老陈趁机爬向门口,却摸到门把手上缠满了水草。他回头看见翠花飘浮在水面上,双眼翻白,嘴里还在不断吐水。
“帮我解开”许多声音重叠在一起从她口中传出。
水位越来越高,老陈拼命拉扯门把手。突然,所有水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翠花躺在地板中央昏迷不醒,身边放着那个湿麻袋。
老陈颤抖着探了探妻子的鼻息,还好,还活着。他犹豫片刻,用扫把将麻袋挑到阳台,锁上了阳台门。
那晚老陈不敢合眼。天亮时翠花醒来,完全不记得生了什么,只是头疼欲裂。老陈偷偷检查了那个麻袋,里面空空如也。
事情过去半个月,老陈再也没去夜钓。翠花恢复了正常,只是偶尔会在半夜突然坐起,喃喃自语几句又倒下继续睡。
周五晚上,老陈忍不住又去了江边——不是钓鱼,只是想弄明白那晚的事。防洪堤上空无一人,他的钓具还扔在原地,竟然没人动过,实在不可思议。
老陈收拾渔具时,注意到堤坝水泥上刻着一行小字:
“他们都在袋子里”
他吓得转身要走,却踢到了一个东西。那是个半埋在土里的玻璃罐,里面塞着张纸条:
“最后一个”
老陈疯似的跑回家,现翠花不在。桌上留着张字条:“去打麻将了,晚点回。”
他稍微安心,打开电视却心神不宁。快到午夜时,门锁传来响动。老陈透过猫眼看去,翠花正站在门外,浑身滴水,脸上挂着那个诡异的微笑。
她手里提着一个湿漉漉的麻袋。
老陈死死抵住门,听见翠花在门外轻声哼着歌。那是古老的摇篮曲,但歌词被改成了:
“钓呀钓,钓到什么袋里装
装进爸爸,装进妈妈
最后装进小心肝”
声音渐渐远去。老陈瘫坐在地,突然现门下塞进一张纸条。上面是用江水写的字迹,正在慢慢消失:
“明天我来收袋”
不知过了多久,翠花回来了,这次很正常,据翠花叙述,今天她压根没有离开麻将馆过。
第二天,老陈带着妻子去了城里最好的寺庙。方丈听完他们的讲述,给了两道符和一瓶圣水。
“这东西怨气极重,但不是冲你们来的。”方丈说,“它是在找替身,你们正好撞上了。”
老陈连忙问怎么办。方丈沉吟片刻:“它既然说了今天来,就会来。唯一的办法是骗过它。”
按照方丈的指点,他们在客厅中央放了两个纸人,贴上符纸,用衣服装扮成他们的样子。夫妻俩则躲在卧室的衣柜里,全身洒满圣水。
午夜时分,门外传来拖动重物的声音。老陈透过衣柜缝看到门把手在转动,却没有钥匙声。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黑影滑进来,手里提着两个湿麻袋。它停在纸人前,似乎在观察。然后它开始绕着纸人转圈,越转越快。
老陈紧紧捂住翠花的嘴。黑影突然停下,出一种像是水泡破裂的轻笑。它伸出手指触碰纸人,纸人瞬间湿透瘫软。
黑影似乎满意了,将两个麻袋套在纸人上,拖着它们滑出门外。门轻轻关上。
夫妻俩在衣柜里躲到天亮。确认安全后,他们小心地走出卧室。客厅地板上留着两摊水迹,形成了一行字:
“下次换真的”
他们再也不敢住在那房子里,很快搬到了城里。老陈卖掉了所有渔具,誓再也不夜钓。
后来江边建起了新公园,但夜钓的人渐渐少了。总有人说起那个提麻袋的黑影,说是以前淹死的捞尸人,专门找夜钓的替死鬼。
都市怪谈又多了一个。偶尔有不怕死的年轻人去夜钓,回来后会神秘地告诉别人:如果你钓到任何不是鱼的东西,千万别回头,也别解开——只管跑,越快越好。
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装进麻袋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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