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颈青筋暴起,二十年前赵腾浑身是血背着她杀出重围的画面,与昨夜暗卫递来玉佩的场景在眼前不断重叠。
时宜屈膝行礼,广袖下的手指攥紧了平安符。
"臣女不知何处得罪了皇太妃"
"不知?"
"好个聪慧过人的太子妃。"
戚真真指尖划过护甲上镶嵌的东珠,声音比檐角冰棱更冷。
"本宫待你不薄,竟用如此下作手段离间我与赵腾?"
她抬手示意,两名嬷嬷立刻上前,将一叠泛黄信笺重重甩在时宜脚边。
信纸边角浸着墨渍,依稀可见"戚氏当诛"的字样。
时宜垂眸望着满地狼藉,玄色广袖下的手指微微颤。
这些伪造的密信墨迹未干,分明是赵腾的手笔。
她屈膝行礼时,余光瞥见殿柱后闪过的暗纹,那是赵腾专属的刺青标记。
"皇太妃明察。"
时宜的声音清泠如寒泉。
"昨日暗卫所言,不过是道听途说。臣女惶恐,特来请罪。"
她刻意放软语气,莲步轻移间,腕间银铃出细碎声响。
这是周生辰亲手所赠的护身手链,此刻却成了她强撑镇定的依仗。
戚真真突然冷笑,猛地拍案而起。
鎏金护甲划过桌面,在檀木上留下五道白痕。
"道听途说?你如何得知刘子行收缴虎符?又怎会知晓赵腾的玉佩之事?"
她踩着满地碎瓷逼近,间凤钗上的明珠晃得时宜睁不开眼。
"莫以为本宫不知,你那暗卫原是南辰王府旧部!"
时宜心头剧震,面上却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惊惶。
她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博古架,青玉香炉摇晃着险些坠落。
这个细微的破绽让戚真真眼神更厉,抬手便要掌掴。
千钧一之际,时宜突然抓住对方手腕,指尖触到戚真真袖中硬物。
正是昨夜那半枚玉佩。
"皇太妃息怒!"
她声线带着哭腔。
"实不相瞒,臣女前日在御花园偶遇赵公公,见他神色慌张,不慎遗落了这半块玉佩。"
说着从怀中掏出同样残破的玉珏,与戚真真袖中碎片严丝合缝。
殿内骤然死寂。
戚真真盯着那对玉佩,想起昨夜赵腾含泪解释"定是有人陷害"时的模样,太阳穴突突直跳。
时宜趁机哽咽道。
"臣女本想私下查证,却不想连累皇太妃误会。至于虎符之事不过是听宫女们私下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