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汉子已拾回弯刀,红着眼冲来时宜。
“南辰王府的走狗!拿命来!”
刀锋直指她藏药瓶的衣襟,显然是要毁掉那瓶心头血。
时宜下意识地将怀里的药瓶往身后藏,后腰却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扑在冰面上,短匕脱手飞出。
冰冷的雪水渗进衣襟,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汉子一脚踩住后背。
弯刀的寒气逼得她睁不开眼,耳边是对方粗重的喘息。
“周生辰害我族多少人,今日就用你的命来抵!”
“住手!”
一声厉喝忽然从河谷对岸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时宜艰难地抬头,看见月光下立着一队骑兵,为的人身披玄色斗篷,银冠在月色里泛着冷光。
竟是北狄王子耶律渊。
他怎么会在这里?
汉子显然也认得他,脚却没松开。
“渊王子!这两人拿了王子的心头血去救周生辰,不能放他们走!”
耶律渊勒马站在冰岸,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最后落在时宜被踩住的背影上。
他的声音隔着河谷传来,像结了冰的石子。
“我的命令也是你能违抗的?”
汉子一怔,脚劲松了些。
时宜趁机从他靴底挣脱,爬起来时才现,怀里的药瓶不知何时被撞开了条缝,暗红色的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她慌忙捂住瓶口,指尖被烫得一缩。
那点余温竟还在。
耶律渊已策马踏过冰面,马蹄碾过薄冰出咯吱声。
他在时宜面前勒住马,目光落在她染血的指尖,又扫过萧宴肩头的伤口,眉头微蹙。
“我允了取血,谁敢拦?”
方才围攻的人都垂下头,为的汉子却仍不甘心。
“可他们是为周生辰……”
“周生辰是西洲的柱石,当年若不是他守住雁门关,你们的牛羊早就被西戎抢了去。”
耶律渊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威压。
“先可汗在世时,常说恩怨要分明,你们连这点都不懂?”
汉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究是没敢再说话。
耶律渊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个瓷瓶递给时宜。
“这是北狄的伤药,止血很灵。”
他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冰凉的,像刚从雪地里捞出来的。
时宜接过药瓶,指尖还在颤。
“谢……谢谢渊王子。”
“别看我性子骄纵,却重诺。”
耶律渊看着她怀里的药瓶。
“我既给了血,就不会容人半路抢夺。你们走吧,我派人送你们出猎场。”
萧宴捂着流血的肩头,对他合十行礼。
“多谢王子解围。”
耶律渊没应声,只是对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两名护卫立刻上前,将围攻的汉子等人押到一旁。
他重新翻身上马,玄色斗篷在风中扬起,露出腰间的银鞘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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