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明白,刘子行要的从来不是简单的威胁与交换。
他要摧毁周生辰珍视的一切,将她困在身边,用漼氏的性命来满足那病态的占有欲。
与此同时,潼关方向的天空腾起冲天火光。
周生辰望着东南方那片刺目的红,喉间腥甜翻涌得更剧烈。
可他仍固执地握紧缰绳,率领残部朝着火光疾驰。
“追上那辆马车!”
他的声音带着铁锈味。
“活要见人,死”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喷在马颈上。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西洲宴会上,时宜躲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避开刘子行灼热又贪婪的目光。
西洲城,萧宴望着天边的求援信号,手中兵符被攥得烫。
书房案头,是刚截获的密报。
魏朝十万大军正绕道青州,意图直取南辰王府老巢。
烛火摇曳中,他展开周生辰留下的手书,最后那句“若有不测,望护好十一”墨迹未干。
“备马!”
萧宴将兵符重重拍在案上。
“传令三军,即刻驰援潼关!”
窗外夜色深沉,战鼓即将敲响。
而此刻被囚于太子府的时宜,正望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
她想起西洲时刘子行令人作呕的纠缠,想起师父教她弹琴时的温柔指点,突然轻笑出声。
泪珠滚落,在衣襟晕开深色痕迹。
“这一世,我仍是你的拖累。”
她对着虚空低语,悄悄藏起袖中尖锐的簪。
如果结局注定无法改变,那么至少,她要为师父争取一线生机。
时宜攥着簪抵住咽喉,白玉般的肌肤泛起淡淡红痕。
烛光在她眼底碎成冷冽的星芒,映得刘子行后退半步。
"你若不放了我漼氏族人,我便用这簪捅死自己。"
尖锐的簪头刺破表皮,一滴血珠顺着脖颈滑落,在衣襟晕开暗红的花。
"别!"
刘子行神色骤变,金丝绣着龙纹的袖袍扫落案上画卷。
那些精心描摹的时宜画像纷纷坠入尘埃,被他慌乱的脚步碾作碎屑。
"我定会放了他们!你你先把簪子放下!"
时宜冷笑一声,丝凌乱地垂在脸颊,倒像是从幽冥走来的厉鬼。
"刘子行,你挟天子以令诸侯,意图篡权夺位,百姓怎会爱戴你这样的人?你的贪心只会让天下生灵涂炭!"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惊雷炸响,雨幕倾盆而下,将窗棂拍打得砰砰作响。
刘子行猛地攥住她手腕,骨节白。
"我若不当这皇帝,你们漼氏会将你嫁与我吗?当年在西洲,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癫狂中透着多年压抑的偏执。
"我送你珠宝,你不屑一顾;我讨教兵法,你冷言敷衍!可他周生辰呢?不过是个立下毒誓的逆臣,凭什么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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