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累了吧?”
时宜摇摇头,目光却被门楣上的匾额吸住了。
南辰王府……这四个字,她上一世只在噩梦里见过。
那时周生辰被囚于宫中,西洲的王府被抄,匾额被劈成两半,扔在乱葬岗上,与他的尸骨作伴。
而现在,这四个字堂堂正正地挂在这里,金粉熠熠,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怎么了?”
周生辰见她眼眶微红,轻声问道。
时宜回过神,连忙拭了拭眼角,笑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府邸真好看。”
她抬头望着周生辰,眼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最终都化作一句。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在中州的家了。”
“嗯,是家。”
周生辰点头,侧身让她先进门。
“进去看看,有没有不合心意的地方,我让人改。”
府里的景致果然依着西洲王府的模样,穿过影壁,是一方开阔的庭院,角落里种着西洲特有的白梅,想来是特意移栽的。
绕过回廊,正厅宽敞明亮,窗台上摆着时宜喜欢的青瓷瓶,里面插着新鲜的秋菊。
“陛下有心了。”
时宜抚过瓶身,轻声道。
她知道,这府里的每一处细节,定是刘徽仔细叮嘱过的,否则不会如此合他们的心意。
成喜跑进来,兴奋地喊道。
“姑娘,后院有个小湖呢!还有秋千,跟西洲的一样!”
时宜跟着周生辰往后院走,果然见湖边架着一架木秋千,绳子还是新换的。
她想起在西洲时,每到春暖花开,她总爱坐在秋千上看书,周生辰处理完军务,便会站在一旁,轻轻推着秋千,听她读那些诗词歌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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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她也是这样坐在西洲的秋千上,等着那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喜欢吗?”
周生辰站在她身后,声音温和。
时宜点点头,坐上秋千,轻轻晃了晃。
“喜欢。”
风吹起她的丝,拂过脸颊,带着桂花的甜香。
“师父,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不一样了?”
周生辰走到她身后,轻轻推着秋千,动作轻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是不一样了。”
从前,他为了避嫌,与时宜相处总隔着分寸,连一句贴心话都不敢多说。
而现在,他平安归来,皇帝信任,朝堂虽有暗流,却已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