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她还是轻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羞涩却无比真挚。
“皇上,臣妾……臣妾和皇上怎么待都待不够。”
话音落下,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连忙垂下眼眸,手指紧紧攥着茶杯的杯沿,生怕自己的唐突惹得皇上不悦。
刘徽闻言,心头一震,随即失笑。
他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眼底的戏谑早已褪去,只剩下毫不掩饰的温柔与动容。
“朕也舍不得你。”
他沉吟片刻,似是做出了某种决定,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便随朕一同去养心殿吧。朕看奏章,你研磨。”
这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漼文玥耳边炸开,她猛地睁大眼睛,眼中满是震惊,连忙站起身,不等刘徽反应,便屈膝跪在了地上,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皇上!万万不可!”
“哦?为何不可?”
刘徽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臣妾入宫前,母亲便反复教导臣妾,后妃不可干预前朝政事,更不可随意踏入养心殿的御书房。那是皇上处理政务之地,嫔妃靠近便是违逆祖宗规矩。”
漼文玥的额头轻轻抵在冰凉的地面上,语气恭敬却异常坚定。
“臣妾虽满心想念陛下,想时时伴在陛下左右,却绝不能做出这等违反规矩之事,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她虽渴望与刘徽相伴,却也清楚后宫与前朝的界限,更记得阿舅和母亲的叮嘱。
深宫之中,最忌恃宠而骄,若因一时的宠爱便逾矩,不仅会给自己招来祸患,更会连累漼府满门。
刘徽看着她固执的模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愈欣赏。
后宫之中,多少女子巴不得借着各种由头靠近他,哪怕只是在养心殿外多待片刻。
也想着能窥探几分政事,好为自己或家族谋利,可漼文玥却偏偏主动避嫌,这般守规矩、知进退的模样,实属难得。
他俯身,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的掌心温热,力道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规矩是人定的,朕是这天下之主,朕说无妨,便是无妨。”
漼文玥还想再劝,却被刘徽用眼神制止了。
他看着她眼底的顾虑,柔声道。
“你只需在一旁研磨,不插话、不窥探,怎会算是干预政事?朕只是想让你陪在身边,也好解解处理政务的枯燥,这有何不可?”
话说到这份上,漼文玥再无拒绝的理由。
她看着刘徽真挚的眼眸,心中又感动又忐忑,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
“臣妾……遵旨。”
刘徽见她应允,嘴角重新勾起笑意,顺势牵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