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靳照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硬是过来又把他拍醒,拉着他聊了几句那群绑匪。
每天都是如此。
……
第二天一早,江惜流就去办了出院。
她脚底的伤经过二十几天的精心呵护,其实已经不影响走路了。
但奚珍和江抚淮总觉得得一点儿痕迹都没有才算好,江惜流便索性坐着轮椅,享受着一步路都不用走的快乐。
阿彪推着她在庭审现场出现。
人证物证齐全,廖钧祈死了之後,廖停格外消沉,面对询问,他几乎是主动认罪。
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将大部分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所有事情都是我策划的,我是主谋,与其他人无关。”
廖家兄弟是他们这群绑匪中的主心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江惜流觉得犯罪就是犯罪,不该分什麽主犯从犯,就应该把他们都判的一样重。
她现在还记得,有个高个子黄毛拍了拍她的脸,虽然不疼,但大小姐记得清清楚楚,这该死的黄毛抽完烟後,手都没洗,直接拍的。
多恶心。
就应该再加十年!
事实上,这几十个人被判的已经是最重的:廖停无期,其馀全是十年。
庭审一结束,江惜流就想去见廖停,到了门口却被拦下。
国内在这个时候,受害者居然不能见凶手。
江惜流出发前还在奇怪爸爸妈妈怎麽没拦着她,原来是知道她来了也见不了面。
江惜流只能气哄哄地原路返回。
为了表达愤怒,江惜流坚决不同意再回医院,毅然决然地搬回家,加入爸爸妈妈的二人世界。
靳照在病房等了她两天,这两天里,他总忍不住频频望向门口,但除了医生护士进来,再没有人会突然闯进来让他揉腿丶讲故事丶哄她开心……
靳照没忍住问了护士。
护士看着他,有些不忍心地告诉他:“江小姐前天就出院了,她的病房在昨天已经清理干净了。”
靳照点点头,表达了感谢。
在确定大小姐不会再回来後,靳照掏出手机找到大小姐的微信,删删打打,最後却什麽也没发。
他不知道找江惜流该说什麽。
他好像应该识趣地等她来找,冒昧地打扰她,大概率也是得不到回应的,恐怕还会惹她厌烦。
凭借超乎常人的恢复速度,靳照在一个半月後,终于能独自下床了。
好得最慢的部位是腿,走路得靠着拐杖借力。
但他试着单腿撑着,另一条腿轻轻点地挪动没问题——他的意思是说,他现在可以给江惜流做菜了。
靳照给江惜流发消息时,她正在面试她的新总助。
在外面临时招的,就是不如从小培养的。
虽然廖钧祈最後办的事蠢得无可救药,但平心而论,他平时做事又机灵又有眼力见,江惜流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她想表达什麽,从不用多费一句话。
用过最好的助手後,再看眼前这几位。
第一位问三句答一句,问工作细节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第二位油腔滑调,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夸公司夸领导;其他几位更别提了,简直是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