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切太急了,急到没人通知他保留了哪些环节,又删掉了哪些环节。
靳照心里越发紧张,他是在到了婚礼场地後,看见江惜流的那刻心里才踏实。
流程变动不是大问题,只要结婚对象是江惜流就行。
必要的环节仍是有的,靳照最期待丶也是他最渴望的环节就是对着彼此宣誓。
当牧师问出那句最经典的“你是否愿意娶嫁给对方,无论未来健康或疾病丶富裕或贫穷丶顺利或失意?”(1)
靳照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了:“我愿意。”
江惜流则是看着他,停顿了至少三秒钟,用一种靳照很陌生的表情开口:“愿意。”
靳照脸上挂着的笑差点有些撑不住。
她少说了一个字。
牧师继续说些流程上该有的话。
靳照看着江惜流开始走神。
该怎麽办?
少说一个字还有用吗?聆听誓言的人会不会觉得他们不诚心?
但没有办法重来一回了。
他们俩没有为彼此戴上戒指的环节,靳照买的那对戒指依旧没有拿出来送给江惜流。
对于江惜流而言,结婚和举办宴会差不多。
她家这边的亲戚也不太多,所以她这边请过来的宾客,大部分是她未来或现在的商业夥伴。
不过因为日子定得急,有部分人没办法中午赶过来,所以在晚上还有一场。
靳照很想和江惜流说说话,可她太忙了。
换好方便行动的裙子和新妆容後,江惜流就要去和她的客人们打招呼。
江抚淮和奚珍陪着她,靳照跟在她身後转了两桌,忽地发现有他没他都一样。
“惜流。”靳照尝试和她搭话,“我那边只有一桌客人。”
他期待地看着她,内心是希望江惜流能和他一起去招呼一声的。
他对她或许不是很有介绍的必要,但她对他而言,很有必要。
江惜流又是在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他,和刚刚在宣誓时一样。
靳照的心往下沉了沉,在他以为江惜流要拒绝的时候,她答应了。
江惜流和靳照走过去。
江惜流招呼自己的客人时,是没有拿酒杯的,但她陪靳照走向属于他的那桌时,端了杯酒。
靳照因为这一点区别对待,有些开心。
不过他还是不希望她喝酒:“喝饮料就行,他们吃完饭回去还要忙,他们也不喝酒的。”
江惜流躲开他伸过来的手,笑笑:“不是一直照顾你的导师吗?还有奶奶,都是重要客人,当然不能拿饮料糊弄人。”
靳照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见她是认真的,便没有再多说什麽。
对于这对新人的到来,整张饭桌上,只有靳奶奶是笑着的。
孙建华板着脸,不知道在摆什麽导师架子——也可能是对自己的学生伏低做小的样子极不满意。
其他人则是有些慌张,不知道该摆出什麽表情。
江惜流先和靳奶奶打招呼,然後看向靳照:“傻站着干什麽?赶紧介绍一下呀。”
靳照引着江惜流来到孙建华身旁:“这是我的导师,孙老师。”
江惜流擡杯,笑意盈盈地跟着靳照喊了一声:“孙老师,多谢您平时在学校对靳照的照顾。”
您?
靳照可从来没从大小姐嘴里听见过这个词,这还是第一次。
靳照没想到江惜流竟肯为他做到这个程度,他想:今天果然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江惜流想做好一件事时,是怎麽都不会让人挑出错的。
和桌上的每个人都打完招呼後,靳照本想继续跟在江惜流身後当小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