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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故事番外（第4页）

江澄一说：“跟他没关系，是我主动的。”

江雁岚的神色从愤怒转为伤心。

她呜呜地哭起来，“澄一，你为什麽要这样堕落，你知道妈妈为你付出了多少，你是在报复我对吗……”

江澄一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中攥起拳头，沉默不语。

这件事最终以程诺被调换座位收场。

第二天，江澄一顶着满背的伤痕，一瘸一拐走进教室，路过程诺时，他趴在桌子上，头都没有擡起来。

江澄一坐到座位，拿出课本，开始早读。

身後新调来的同学战战兢兢，读书的声音都很小，很害怕打扰到江澄一的样子。

读到一半，他感受到一道目光，转头看去，程诺慌忙低头，好像生怕被他看到。

没什麽不好的。

江澄一想，以前不是经历过很多次吗，这次也没什麽不同。

被他的母亲那样对待，感到害怕，想要退缩是非常正常的事。

倒不如说，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靠近他的，才有问题吧。

至少，他知道了糖是什麽味道，吃过辣条，看过两本武侠小说。

这样也足够了。

他扯开嘴角，想笑一笑，可怎麽也笑不出来。

第四天的课间，程诺却又来到他的桌旁，拿出一把糖，“我爸从俄罗斯带的，你尝尝！”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几天你妈一直在窗户外面盯着你，给我吓的，都不敢往你这边多看，今天总算走了！”

江澄一怔怔地望着程诺，“你为什麽还愿意……”

“愿意什麽？”

他抿唇，“愿意跟我做朋友。”

“那天的事，你不怕吗？”

“怕什麽，大不了小心点。”

程诺拍拍胸脯，“真正的朋友，怎麽会因为这点事就退缩！”

“来，快尝尝，味道怎麽样？”

江澄一吃下一粒糖，“好吃。”

程诺也剥开一粒，“我就说吧。”

他嘎吱嘎吱地嚼着糖果，忽然开口：“江澄一，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不能吃零食丶打游戏丶看小说的生活，但我知道，那一定很难受。”

顿了顿，他又说：“如果我不跟你交朋友的话，你就吃不到零食，也看不到小说了，太可怜了。”

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江澄一猛地愣住。

口腔中，浓郁香甜的巧克力忽然变得苦涩至极。

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一个可怜的人。

这份可怜不在于母亲对待他的方式，在于他沉默地丶不知反抗地屈服了十二年。

江澄一咽下苦涩的糖，“你教我打篮球吧。”

“好啊，我早就这麽想了！”

“不过，”程诺苦恼道：“你妈一放学就守在教室门口，不好溜。”

“不用等放学。”

江澄一把书收进包里，“下一节是体育课。”

“体育课怎麽了？”

他背上书包，站起来，看向程诺，微微笑起来。

“我们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