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疼是吧。”岑让川看准旁边堆满面料的软垫,直接把人掀到垫子上。
银清下意识抓住她衣领,她有意护住他背上的伤,没敢太用力。
两人位置颠倒,随手拿的金柱从他身体内掉出,砸在地上也没发出太大响动。
“你别逼我再拿出上次逼供手段。有话就说,不许藏着掖着。有事我们一起解决。”
银清想转移话题:“你晚上和严森说什麽了?他是不是想让你脚踏两条船。”
岑让川就知道这货不老实,装着贤淑,万事听她的,私底下视监和监听绝不会落下。
但她可不会让他成功。
剥春笋似的把人重新剥光,膝盖用力挤开他紧并的双腿。
岑让川盯着他,顺手把腰上的金藤取下来绑住他的手。
“等等,又来?!”上次被钓得不上不下,最後爽是爽了,但根本没尽兴不说,她连着好几天不论他怎麽勾引都说不行。
银清看到金藤,气势顿时下去一半,心里直打鼓。
“你说不说?”她大概知道祈福牌全部挂上新的後会发生什麽,但还是想听他说出来,确认自己得到的信息没错。
“你先告诉我,你前世留了什麽给自己。”银清比她更执着,“有关于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不会问我想怎麽做。”
“你先说。”
“你先说。”
岑让川不肯落下风,干脆又给他捆了。为避免压到他伤口,两人一个挣扎一个压制,好不容易才把银清翻过来,双手反剪在背後扎了个死结。
“你说不说?”她流氓绕过腰侧往脐下摸去,在仍然湿漉的粗枝头上打转,“我听说有种金簪刺眼的玩法,诶,正好,你今天的簪子很合适啊!”
岑让川不顾银清脸色青黑,取下他脑後的簪子,又摘下他腕上的蓝水翡翠珠,笑着说:“前面刺,後面入,要试试吗?”
“别往我身体里放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跟上刑有什麽区别?他骨子里偏保守,凡是开发个新玩法都要循序渐进适应一阵,上来就玩这麽大,银清坚决不同意。
“那你说不说,不说我开始了。”
“等等!”真怕她实施,银清不情不愿道,“我说不就是了……”
“祈福牌全部换过後,我,我有可能消失……虽然我不记得死後那段记忆,但我没猜错的话……”
他说到这,不肯再说。
岑让川帮他把话说下去:“你怀疑过前世我杀你後,那些埋葬你的人,把我前世大半杀孽转移到你身上封存起来,以保天下安定。等到罪孽与你尸骨一齐消解,让你成为躲避天道的替罪羊。”
银清微微睁大眼睛:“前世到底给你留了什麽话?!”
“你不肯说的原因是因为连你也无法把握接下来的事?还是其他?你明明放不下我,老想着为我以後铺路,生怕哪天你不在我真和你说的那样穷困潦倒。”
“是……”他终于妥协开口,“我无法把握。我先前这麽恨你又舍不得下手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前世对死後的我做了什麽,我怎麽莫名其妙就附身在树上重生,那一段记忆是空白的。我更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麽……只是有预感,我可能会消失。”
他眼泪夺眶而出。
对未来自由或是彻底消亡的迷茫与恐惧被扔进石臼中全部被舂烂,只剩下一个念头。
如果消亡後的世界没有她怎麽办?
如果他没有意识,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
如果有,他又要等她多久?还是永远等不到……
“你想不想知道你真正的死亡原因?”岑让川不知道他在哭,视线里只看到他被遮住的眉眼,还有下半张轮廓清晰的脸。
银清不回答。
她正要开口,不远处却传来哼歌声。
岑让川疑惑这个地方会有谁来,擡头越过金砖看去。
先出现的是一盏现代工艺蝴蝶镂空灯。
鲛人嘴里不知道在哼唱什麽,跳跳鼠一样用鱼尾弹簧般蹦出。
四目相对。
岑让川看到他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正当她以为他是害羞,就听到水壶烧开的尖叫。
鲛人崩溃呐喊:“你们对我织的布做了什麽!做了什麽!混账!偌大宅子你非得逮着我的布霍霍吗!哪里做不能做!为什麽要选这里!王八蛋!我的剪刀呢?我的丝线呢?我要弄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岑让川:“……”
她算是知道银清每天身上穿的衣服是从哪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