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影子如同利刃,刀尖指向岑让川。
“我还有个同谋。”
岑让川瞳孔紧缩,预感到她即将说出的名字是谁。
“银清。”
果然……
是他……
“都说他料事如神。”
“他好像知道我要做什麽,可还是给我开药。”
“就当是我最後的提醒。让川,再见。”
她说完,就要往火场里走。
岑让川不自觉跟着她往前走,问出一句连她自己都觉着愚不可及的问题:“你还回来吗?”
还回云来镇吗?
凌妍不回答,只脚步顿了下,旋即头也不回迈入火海。
她不会再回来了。
日日月月,岁岁年年,她都不会再回来。
岑让川记不清自己是怎麽离开,怎麽再次路过公墓,路过守墓人尸体,怎麽开车下的山。
只记得她打电话给二姐,胡乱说了很多话。
二姐让她闭嘴,不要惹事,立刻走,也不肯再听她说下去,就这麽挂断。
後座女人做了噩梦。
梦里呢喃卖刀卖刀。
断断续续,反反复复。
一路未停。
车内控制面板时间显示凌晨四点。
车内暖气自动关闭。
女人像是感应到什麽,蓦地睁开眼睛坐起来。
岑让川眼前一花,知道不能再疲劳驾驶,驶入附近服务区。
空荡荡的停车坪根本没几辆车,连工作人员都在店里打瞌睡。
“小妍,阿妍。”
岑让川听到喊叫,不由去看後视镜。
镜子反射出一道熟悉人影,就坐在女人面前。
烧糊肉味从後座传来,甚至还带着丝类似玉米甜味。
“妈。”凌妍声音响起。
岑让川忍着内心惊涛骇浪的惧怕,慢慢回过头去。
後座什麽都没有,只有女人坐在後座,眼睛直愣愣往前看。
车门打开。
脚步踉跄。
慌慌张张进了便利店,也不知道自己买了什麽。
站在外边,灌下一大口冰水。
混沌脑子登时被冻得清明不少。
岑让川这才发现自己没穿外套就下车,小风一吹就忍不住打喷嚏。
她隔着老远距离看自己後车窗模模糊糊的人影,哆嗦着给自己二姐打电话。
第一丶二次挂断。
第三次才接起。
“还打!还打!你没点眼力见吗!”二姐恼怒道,“不许再打,我把你去过西村的痕迹全都清干净了。你是不是走的公墓小路到西村?”
“二姐……”岑让川忍住鼻腔酸涩,“凌妍呢?”
“什麽凌妍?”二姐反应极快,“下毒纵火的那个?”
下毒纵火?!
岑让川抓着手机几乎快站不稳。
“死了。”二姐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