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一大片白墙上嵌着三具已然褪色的老式校服。
久远的深绿至少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建校中期。
她们就就这麽静静地呆在这间宿舍。
封闭丶压抑丶束缚。
十年。
二十年。
[在你对面]
纸条上的第一句话。
她们第一次相遇,隔着镜子。
每天早上刷牙洗脸梳头发,她都在与她们见面。
午休期间。
夜里辗转反侧。
她盖着被子,背贴着墙。
与她们一起入眠。
三年高中生涯,她们在里面,又送走过多少批学生?
她们还活着的话,现在已经毕业,是否已经奔向锦绣前程?或是已经拥有美满家庭?
“朱民安,她们恨你。”白芨像是听不到周围嘈杂,轻声说,“她们特别恨你。希望你以後,过得多灾多难,命比昙花。”
她被带离宿舍,双脚踏出门槛前,留下这麽一段话。
恨他在她们还处在含苞待放之时粗暴摘下,碾碎成泥。
恨他掐灭她们未来的灯烛,灌进水泥,埋入暗不见天的黑暗。
恨他抹去她们所有希望与期待,就此停滞在这间宿舍。
斑驳碎裂的墙以血肉作颜色。
深深浅浅,层层叠叠。
少女的骷髅镶在水泥里,犹如残忍的世界名画,血腥地刻入每一个看到她们的人瞳孔里。深绿校服失去时机,像风干的树叶,随意触碰都会变成一地碎片。
凉风静静吹过,困在窗洞的男人嘶吼成了无力哀嚎。
白芨经过他背後,只能看到肥胖的屁股在不断晃动。
她想起那时看到的画面,怒从心起,在衆多大人没有过多关注的情况下,对着他重点部位狠狠踹去。
“朱民安!你不得好死!”
伴随尖利喊声,白芨後衣领被提起,胳膊直接让两边架起来。
男人惨叫出声,腹部鲜血流得愈发欢快。
她脚不着地,悬在半空,迅速被带离现场。
人群中手机高高拿起,摄像头眨着眼睛拍下一张张照片。
女警忙遮住白芨的脸,送进警车驶离现场。
在她们走後没多久。
肥胖的男人总算从洞口里被拉出。
他已是奄奄一息,腹部开了个大口子,连同底下被白芨踹中的部位,都是斑斑血痕。
衬衣西裤被血染红,他下意识去摸,只摸到一片皮。
男人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在所有人目光中挣扎着脱下自己裤子。
警察忙按住他,却发现这人力气大得根本摁不住。
他站起来,俯身以滑稽的姿势看下面,慢慢笑出声。
怎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