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好明天送过来,这里住的人太多,洗衣机不干净……”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我明天还想来见你。
不亲丶不做丶不拥抱,没有任何亲密行为都可以。
他只想呆在她身边,哪怕只有一个小角落。
如果不是怕她反感,长夜漫漫,他还想和她像以前那样,冷了就蹭进被窝,被她从後背拥抱着入睡。
岑让川没有拒绝,接过药汤後一口气喝完。
里面加入大量生姜胡椒,喝完那刻寒气也发出来了。
“明天你想来就来吧,我不一定在。”她把碗放回保温箱,“来回开车半小时,别折腾了。”
“你明天……去哪?”银清挨过来,不安地问。
岑让川略带讽刺地笑笑:“你不是知道我去哪吗?”
成天用植物监视她在哪,花草树木对他来说都是他的分身。
银清被噎住,还是为自己辩解道:“我现在听你的,没有每天盯着你……桥边那次,是偶遇……”
“噢,偶遇。偶遇打扮得花枝招展。耳环都带上啦,平时也不见你束头发啊。还敷粉熏香,偶遇。”她毫不留情拆穿。
银清却眼前一亮,挨在她身上:“你还是在意我的,不然不会注意到。让川~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嘛。”
他撒起娇来跟猫儿似的,蹭来蹭去,蹭得岑让川心软。
残存的理智却告诉她该办正事:“你答应我两件事。”
“什麽事?”银清犹豫,“去我墓室不行。”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不行,但直觉告诉他,不能让岑让川进去,否则他会失去她。
“虽然不包括这件事,但为什麽不行?”岑让川也不知道他墓室里有什麽秘密,但在想起博物馆那次残魂留下的话和在他三番五次拒绝下反而愈发好奇。
以前他说过要把她的尸身葬在他的棺椁里,现在想想,那意思就是死的可以进,活的就不能进。
为什麽不能进?藏着破开枷锁的秘密吗?
他不肯离开云来镇,连带着自己也被留下,既然他不肯配合,她总该找点其他办法。
“……就是不行。”其他事银清都可以答应。
唯独进入墓室,他不能松口。
“我想看看你的尸身,说不定没腐化,还跟生前一样。那样的话……能亲两口吗?”
银清瞪大眼睛:“你……恋尸?”
他鲜少露出惊讶的表情,总是淡淡的,仿佛什麽事都不上心。
现在眼睛瞪圆後,岑让川能清楚看到他一双浅琥珀色有多剔透澄澈,嵌了两颗琉璃珠似的,清晰映出她的身影。
“是有点。”岑让川故意拿这方法试探,伸出手搂住他的腰,“所以……行不行?”
银清陷入沉思。
她喜欢尸体?
别人的尸体当然不行,他的尸体……
“我的尸体……”银清犹豫,“你……真喜欢?”
他去给她挖出来?
不对!
银清反应过来:“我可以躺着装成尸体。”
他现在活着跟死了没区别,总不能真让岑让川对着他的尸身又这又那。
“算了,下次吧。”这条路子果然行不通。
岑让川琢磨还是用之前的法子,或许有效。
她收拾好东西,带着银清出门。
银清却在想她什麽时候变得这麽重口。
究竟是喜欢他的尸体还是想去他的墓室?
为什麽一定要去?前世的她指引她去的吗?
银清蹙眉,去看前方大步往前的岑让川。
她这人经常有奇思妙想,应该只是调戏他?并不是想去那?
岑让川还在脑中想着计划,在她不论如何都避不开银清视线的情况下,必须在某天比他还要快找到那间墓室。
两人各怀心思,距离虽近,却是貌合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