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商驿晨喧突生乱,无赖拦门索恶钱
青州商驿的晨,总裹着码头特有的咸腥气。天刚亮透,东门外的石板路就热闹起来——挑着菜筐的农户往城里赶,推着独轮车的货郎在商驿门口吆喝,商驿里的伙计们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有的扛着盐袋往仓库搬,有的擦拭着铁刀铁镐,准备迎接一早来进货的商户。杜大作为商驿主管,正站在门口清点刚到的一批皮毛,手里的账本翻得哗哗响,嘴角还带着笑意——昨天刚卖了三千斤盐,今天又有几个扬州商户要来订盔甲,照这势头,这个月的利润还能再涨一成。
“让让!都让让!”一阵粗哑的吆喝声突然从街口传来,打破了清晨的热闹。杜大抬头望去,只见五个穿着短打、敞着衣襟的汉子,摇摇晃晃地朝着商驿走来,为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矮胖子,脖子上挂着串油腻的佛珠,手里把玩着一把匕,身后跟着四个精瘦的汉子,个个眼神不善,一看就不是善茬。
“杜主管,早啊!”矮胖子走到商驿门口,故意用脚踢了踢门口的石墩,声音里满是挑衅,“你这商驿的马,昨晚叫得可是真欢啊!吵得咱们老大一夜没睡好,今天特意让兄弟们来讨个说法。”
杜大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麻烦来了”。这伙人是青州城里有名的无赖,跟着“霸王”陈霸天混饭吃,平时就爱在码头、商驿一带敲诈勒索,商户们大多敢怒不敢言。他强挤出笑容,上前拱了拱手:“几位兄弟,实在对不住,昨晚是有几匹马刚到,可能是累着了,才多叫了几声,我给几位赔个不是,这事儿……”
“赔不是就行?”矮胖子打断他,眼睛一瞪,“咱们老大是谁?那是青州城里说一不二的陈爷!陈爷的觉,是你几匹破马能打扰的?今天不给点‘马鸣钱’,你们这商驿,就别想开门做生意!”
周围的商户和行人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却没人敢上前——谁都知道陈霸天的厉害,去年有个商户不肯交“保护费”,铺子当晚就被烧了,官府也没人敢管。杜大的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这伙人是来敲诈的,可商驿刚站稳脚跟,要是闹起来,不仅今天的生意做不成,以后恐怕还会被陈霸天的人天天骚扰。
“那……几位兄弟要多少?”杜大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钱袋。
矮胖子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不多,二两银子!要是今天不给,明天就是二十两,后天……”
“我给!我给!”杜大连忙打断他,从钱袋里数出二两银子,递了过去,“几位兄弟拿着,以后还请多担待。”
矮胖子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满意地笑了:“早这样不就完了?告诉你们叶老板,在青州地面上,就得懂规矩!”说完,他带着四个汉子,摇摇晃晃地走了,临走前还故意踹了一脚商驿门口的货筐,盐洒了一地。
杜大看着他们的背影,气得浑身抖,却又无可奈何。周围的商户们也纷纷散去,有的还摇着头叹气:“杜主管,这陈霸天的人,你可得小心点,他们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是啊,咱们都被他们敲诈过,可谁也没辙,人家背后有人撑腰。”另一个商户附和道。
杜大蹲下身,默默收拾着洒在地上的盐,心里满是憋屈——吴家堡在东莱郡何等威风,没想到在青州,竟然要受这种无赖的气。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幕,正好被刚走出客房的叶青云看在眼里。
二、青云闻报生疑窦,细究方知恶痞横
叶青云是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的。他昨晚和马明宇商量完北境郡的行程,睡得有些晚,刚洗漱完准备去吃早饭,就看到商驿门口围了一群人,杜大正蹲在地上收拾盐,脸色难看。他快步走过去,问道:“杜大,出什么事了?刚才是谁在吵闹?”
杜大看到叶青云,连忙站起身,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叶……叶大人,没什么事,就是几个路过的汉子,跟小的闹了点误会,已经走了。”
叶青云看了看地上的盐,又看了看杜大躲闪的眼神,显然不信:“误会?什么误会能让你把盐都洒了?还让这么多人围观?说实话。”
旁边的一个伙计见叶青云追问,忍不住开口:“叶大人,是陈霸天的人来敲诈!他们说咱们商驿的马昨晚吵到陈霸天了,要收二两银子的‘马鸣钱’,杜主管没办法,只能给了。”
“陈霸天?”叶青云皱起眉头,“什么人?敢在咱们吴家堡的商驿门口敲诈勒索?咱们的外卫呢?为什么不拦着?”
杜大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叶大人,这陈霸天是青州城里最大的地皮流氓,手下有上百号人,还跟州府的书吏勾结,平时在码头、商驿一带横行霸道,商户们都怕他。咱们商驿的外卫只有十个,都是负责看守货物的,要是跟他们动手,怕不是对手,还会给商驿招来更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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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对手?”叶青云的语气沉了下来,“咱们吴家堡的外卫,都是从暗卫里挑出来的好手,就算只有十个,对付五个无赖也绰绰有余!再说,咱们吴家堡在东莱郡的名声,难道还镇不住一个青州的流氓?”
杜大叹了口气,苦着脸解释:“叶大人,您有所不知,这陈霸天不仅人多,还心狠手辣。去年有个外地商户不肯交‘保护费’,他当晚就带人烧了人家的铺子,还把商户打成重伤,官府接到报案,却连案都没立。咱们商驿刚开没多久,根基不稳,要是真跟他撕破脸,他要是天天来闹,咱们的生意就没法做了,那些跟咱们合作的商户,也会因为怕他而不敢来进货……”
叶青云沉默了。他没想到,青州的情况竟然这么复杂,一个地皮流氓,竟然能靠着勾结官府,在当地横行霸道,连吴家堡的商驿都敢欺负。他走到商驿门口,看着刚才无赖们离去的方向,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吴家堡的人,从来不是任人欺负的,这陈霸天不仅敲诈商驿,还欺辱百姓,要是不收拾他,不仅商驿以后不得安宁,吴家堡在青州的名声也会受损,以后再想拓展产业,只会更难。
“马老!”叶青云对着客房的方向喊了一声。马明宇很快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佩剑:“领,怎么了?”
“你派两个暗卫,去查一下这个陈霸天的底细——他的据点在哪里,手下有多少人,跟官府哪些人勾结,还有他平时都做了哪些恶事,越详细越好。”叶青云的语气坚定,“另外,让商驿的外卫都打起精神,以后再有人来闹事,不用客气,直接拿下!咱们吴家堡的商驿,不是谁都能撒野的!”
“是!”马明宇立刻领命,转身去安排暗卫。
杜大看着叶青云的背影,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叶青云竟然要动陈霸天,喜的是要是能除掉这个祸害,商驿以后就能安稳做生意了。他连忙上前:“叶大人,这陈霸天不好惹,您可得小心啊!他的据点在城里的‘霸王楼’,平时都在那里喝酒赌钱,手下的人也大多聚集在附近。”
“我知道了。”叶青云点头,“你先去收拾一下商驿门口,该做生意做生意,别让这事影响了商户们的信心。放心,我不会让咱们吴家堡的人受委屈的。”
杜大连忙应道:“哎!小的这就去!”他转身招呼伙计们收拾门口,心里的憋屈一扫而空,连干活的劲头都足了不少。
周围的商户们见叶青云要查陈霸天,也纷纷围了过来,有的小声给叶青云提供消息:“叶大人,这陈霸天还强占了西街的一家布庄,老板娘不愿意,被他打得住进了医馆。”
“还有东街的张铁匠,因为不肯给他打兵器,铺子的门都被他砸了!”
“他还放高利贷,利息高得吓人,有个农户还不起,被他抢走了家里的耕牛!”
叶青云听着这些控诉,眼神更冷了。这陈霸天不仅敲诈勒索,还欺男霸女、强取豪夺,简直是无恶不作。这样的人,要是不除,青州的百姓和商户就永无宁日,吴家堡的商驿也别想安稳展。他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好好收拾陈霸天,不仅是为了商驿,更是为了给青州的百姓和商户讨个公道,也让所有人知道,吴家堡不是好欺负的!
三、暗卫探底搜罪证,霸天恶行昭然揭
两个暗卫的效率很高,不到半天就摸清了陈霸天的底细,还带回了不少证据。当天中午,叶青云和马明宇在商驿的客厅里听暗卫汇报,杜大也在一旁,手里紧紧攥着拳头,越听越生气。
“回领,陈霸天,今年三十五岁,原本是青州城里的一个泼皮,十年前靠跟着一个贪官家,后来贪官倒台,他却凭着手里的钱财和打手,在青州城里站稳了脚跟,手下有一百多个打手,大多是无家可归的无赖和逃兵。”暗卫甲先汇报,手里拿着一张画着陈霸天模样的画像,“他的据点在城里的‘霸王楼’,是一座三层的酒楼,一楼是赌场,二楼是他和手下喝酒的地方,三楼是他的住处,平时有二十个打手在楼里看守,戒备森严。”
暗卫乙补充道:“陈霸天跟州府的书吏李三勾结,李三每月从他那里拿五百两银子,帮他掩盖罪行。咱们查到,去年烧铺子、打商户的事,都是李三压下来的,还帮陈霸天伪造过‘商户自愿交保护费’的文书。另外,陈霸天还强占了城里的三家商铺,分别是布庄、粮铺和酒楼,都是用低价强买,不愿意卖的,就用暴力威胁。”
“还有更过分的!”暗卫甲拿出一叠纸,上面是百姓的证词,“咱们走访了西街、东街的百姓和商户,收集到了三十多份证词。有个叫王二的农户,因为欠了陈霸天十两银子的高利贷,利滚利变成了五十两,陈霸天带人抢走了他的耕牛和粮食,还把他的儿子抓走当人质,逼他还钱;有个叫刘娘的布庄老板娘,因为不肯把布庄卖给陈霸天,被他打得肋骨断了两根,现在还在医馆里躺着;还有个叫张铁的铁匠,因为拒绝给陈霸天打管制刀具,铺子被砸,人也被打断了腿,现在只能靠乞讨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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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越听越激动,忍不住拍了桌子:“太过分了!这陈霸天简直是个恶霸!叶大人,您一定要为这些百姓做主啊!”
叶青云拿起证词,一页页地翻看,上面的每一个字,都透着百姓的血泪和无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在这乱世里,百姓本就过得艰难,竟然还要受这样的恶痞欺压,而官府不仅不管,还跟恶痞勾结,简直是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