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斟酌字词回复:「前男友的事。」
「处理好了吗?」陈树泽问。
「嗯」其实封燃也不知道那一通电话算不算处理好。
陈树泽的消息又来了:「我们小封真够有本事,魅力大得让前任念念不忘,分手了也不忘打钱,什麽时候教教我,让这财运能到我头上大拇指」
封燃骂了一句,回复:「陈总想学,先把你那条舌头割了再说。」
陈树泽的电话来了,笑呵呵地说:“晚上来不来?”
刚和何川吵完嘴,封燃气没消,可又这麽草率去了,何川恐怕不依。
他没道理事事听何川话,可说到底,那时是他给予莫大帮助,该给的尊重要给,在此基础上,还要对他好一点丶再好一点……否则,他不知道该怎麽回应这份恩情。
陈树泽悠悠地说:“来了,明天给准一天假。”
他能批假属实难得,封燃只好说:“来。”
封燃准备了许多说辞,应付陈树泽可能的问题,而到了晚上,陈树泽却很贴心,对下午的事情只字不提。
他落得清静,没成想第二天一早,又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这一回不是何川,而是封晴。
“哥,你最近忙什麽呢?”妹妹问,“我有两件事想和你说,但是不知道该先说哪一件。”
封燃站在阳台上,阳光照进来,晒得人浑身暖烘烘的,他还有点懵呢,清清嗓子:“什麽情况啊?先说重要的。”
封晴说:“那个沈执,病得很重。”
封燃皱起眉头:“最近谁又联系你了?沈渊?还是妈妈?还是……”
“不是不是,你先听我说,”封晴说,“和他们没多大关系,是我,我回江市找同学,然後遇见了沈渊,他带我去,看了一眼沈执。”
“不是,你一个人和他过去,万一有个好歹呢,怎麽什麽都不告诉我?”封燃擡高嗓门,身後陈树泽发出些许响动,收敛了些,“说吧你去都干嘛了?”
“哎呀你凶什麽,”封晴着急道,“我和我朋友两个人,一起过去的。没怎麽,当时沈执在休息,根本不知道我去。我就远远地看了一眼,待了没十秒钟。沈渊说,沈执查出癌症不肯治,我看他真挺严重,不像假的。要不你去看看吧?不过你不去也行,没有人逼着我劝你什麽的,你自己作主。”
封燃一时间说不出话,不过分开几个月,沈执他,病这麽严重?
他喃喃地说:“他丶他怎麽回江市了?他怎麽会……”难道是因为自己?
不可能,沈执怎麽会知道他回来……
“我不知道,他在城南区租了一个小房子,地址是……”封晴踌躇着说,“哥,没准他真快丶快死了,你……”
“别说了。”封燃突然开口打断。
封晴也觉得不太吉利,说:“行我不说。其实我挺烦他的,尤其是之前,他一个人霸占着你,不让你和别人联系什麽的。我本来不想去,沈渊一把鼻涕一把泪,都快给我跪下了。我朋友说,去看一眼也没什麽,我想想也是,就去了。去了後,没想到他变成那个样子。沈渊和我说,他的新画刚展出,就被买下了,赚了八十多万呢。可人都这样了,要钱有什麽用?造化弄人啊……”
封燃久久地站在阳台上,指尖的烟燃尽了,浑然不知。
一转身,陈树泽坐在背後沙发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怎麽,又和你前男友有关?”
封燃点头。
“他生病,我想去看看他。”
“生病了?很严重。”
“是。”
“那他还给你转账?不会有诈吧。需不需要我报个警?”
“不用,我去看看情况。”
陈树泽说:“那走吧。我换个衣服。”
“不行,我自己去。”
陈树泽坚持:“那我送你。”
封燃还是摇头:“我自己去。”
陈树泽静了静,说:“何方人士啊,让你这副样子。”
“哪样?”
“魂不守舍的。”陈树泽一笑,“从昨天收到短信就开始了。怎麽回事啊封燃,你总不能在我床上,还想其他人吧?”
封燃无暇分析他这番话是刻薄还是拿乔,没说话,匆匆地穿上衣服说:“我走了。”
陈树泽始终在原处坐着,沉默着,一动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