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爱首饰,他就算再穷,也不会干这种事儿。
院外突然闯进来了一个衣着不凡的男人,男人不惑之年,面色红润,喜笑颜开,双手推着一车的财宝,大喊道:
“傻花,傻花快出来,你男人回来了,还不来给爷亲一口!”
姜水芙与沈极昭皆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不到一秒,对面屋里的张大娘七拐八扭地跑了出来,手中的青菜都没来得及放下。
她跑到男人面前就是哐哐几巴掌:
“你死哪儿去了?走时不说一声,留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人活守寡,你竟有脸回来!”
男人被打了也不生气,任由张大娘对他拳打脚踢,之後硬抱着她道:
“俺出息了,俺做了生意,现在还进了商会,可有钱了!傻花你看,这都是给你的!”
张大娘流下了兴奋的泪水,抱着他又捶又打,男子直呼痛。
她随後就一把推开他,去抱那些银财宝绫罗绸缎,男子这才得以跟着进屋。
姜水芙和沈极昭看得目瞪口呆,夫妻之间,还能动手的吗?婚姻中,夫为妻纲,夫为妻天,男子一向有着天然的地位。
可在张大娘夫妻的相处中,男子不会理所当然地自高自傲,娘子也不必温柔贤惠,夫君做错了甚至可以教训他。
当然,动手是不对的。
姜水芙拿着绣花就进了屋,她突然觉得,当个平民百姓真好。
沈极昭继续干活了,乡下毕竟是乡下,倒反天罡,这种风气万不可传到京城。
“夫君,这些珍珠你是从河里捞的吗?吃也吃不得,卖也卖不得,有什麽用呢?”
沈极昭丢给她一句话:“你别管。”
她瘪瘪嘴,不管就不管,反正她也管不了他。
她兀自捧了幼苗出去种菜了,张大娘夫君回来了,她很开心,给了他们幼苗还允许他们在她的地盘上种采。
种了菜,就不用花银子去买了,能省不少开支。
沈极昭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我要出去一下。”
她只哦了一声。
哦?他从前怎麽没发现她这麽敷衍,她不担心他腿伤未好一个人外出不安全吗?她也不问他出去干嘛!
沈极昭冷脸大步流星地拄拐杖出走了。
姜水芙一脸莫名其妙。
但他或许忘了,他没有给她干涉他的事的权力。
从前在东宫时,他要出一趟远门,她跑去问他何时回来,他留给她的只是一个绝情的背影,没有一个字的回复。
自此後,她就不再自取其辱,干涉他的事了。
一整个下午姜水芙都没见到他回来,现在已近黄昏,饭菜都做好了,她无聊得很,只能抱着院门口的木桩等他。
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编了一筐乌龟仓鼠了。
泥土小道中走来了一个慢悠悠的身影,他虽然行动不便,身板依旧挺直,一举一动皆是戒不掉的贵气和傲气。
藏在草堆里的小姑娘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因为不停地扯草,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插了好几根毛。
沈极昭看着她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无奈地上手一根根扯掉草毛。
“怎麽不编难看的龅牙兔了?”
姜水芙一听声音,大事不好,她方才在门口站烦了就跑到草堆里躺着看日落,刚好手边有草,她就编了起来。
没想到太入迷了,没发现他来了。
她现在这副浑身是草的邋遢模样,自入了东宫後他就没见过,他会冷脸吧。
沈极昭加重了语气:“嗯?”
她以为他又生气了,小声地回答他:“龅牙兔是给你的。”
因为是给他的,所以她不会再编了。
沈极昭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他向前走,传去一道声音:“回去吧。”
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