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看着就移不开眼,不想承认,她确实喜欢看男妖精。
不料何碑卿却突然睁眼,她本想移开目光,可他在她动作之前就擒住了她的双眼,与她对视。
他挑了挑眼角,散漫又好奇问她:
“你······喜欢我这一身儿?”
姜水芙虽然被他逮了个正着,却并不心虚,她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理直气壮地反问回去:
“那又怎?你是有些好看,谁让你穿成这样!”
何被卿对好看这个词见怪不怪,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况且,他能看出,她只是单纯地观赏,并无其他戏谑与不屑。
反正被逮到了,那她干脆光明正大地看,这种姿色,要是在风月馆里恐怕得要上不少钱呢。
他并不在乎她的打量,只是她的这种习惯最好改掉,否则,他还不知道要封多少风月馆,关多少男子。
因为沈极昭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眼里容不得沙子,连风尘也不许。
要是谁敢觊觎他的人,他一定会用权势以及身份压死那个人。
霎那间,大簇的海棠花瞬间快速落下,砸得她弯了身子,同时,不知道那儿起了一阵风,她是又弯了腰又迷了眼。
这种情势之下,姜水芙哪里能继续观赏,只能捂住自己的眼睛,等待这一阵“袭击”过去。
许久之後,她才渐渐睁开眼。
只是她一睁眼就被吓一跳,这个男人什麽时候从树上下来的?还一脸警惕看着她。
又小气了。
他又是故意的!
切!谁稀罕!
姜水芙上前一步伸出手掌心:“把人交给我,我才不想看见你!从没见过你这麽小气的男人!”
何碑卿从她的手掌擦边而过,完全不理她的要求。
她生了气,追上去找他算账,可他却猛地一回头,一把剑就横在她的鼻尖前。
冷不丁的动作又把她吓了一跳,她委屈又愤怒,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几次三番拿剑对着她,即使是沈极昭,他也不会这样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她的眼眶微微湿润,泪珠在里面滚了又滚,冒了又冒,持剑的男子观察到了她的异常,于是眉眼又皱又挑,接着频频後退。
她这是······要哭?
天菩萨,她为什麽要哭?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颤栗,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阵尖锐刺耳的噪声。
他几乎是立即就想转身逃跑,他实在没经验,不知道女子的泪落了下来是怎样的光景。
只是他的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样,并动不了。
下一瞬,泪珠要落不落的人儿就抽出了他的剑,朝他刺去,新仇旧恨,她要一并算。
何碑卿呆呆地看向手中空落落的剑鞘,直到剑刺了过来,剑上的火莲在他眼前不断放大又放大,他才回过神儿来。
火莲剑一寸一寸接近他的胸膛,剑尖眼看着就要刺了进去,他猛然一躲,她这一招便落了空。
她又变换新招式向他追去,势必要出口气,她虽然不会功夫,但精通骑射,自然有几分力道与招法。
可这些对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来说未免太过轻松,他只用了一招就转换局势,在她留白的剑柄之下,擒住了他的火莲剑。
于是场上的局面是,她握住剑柄上端,他握住剑柄下端。
姜水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更气了,眼眶更湿了,手上争不过他,却也不甘直接将剑拱手相让,于是她依旧握着剑,只是增加了脚的攻击,朝他下半身攻去。
何碑卿不慌不忙,仿佛早就预判了她,接着擒着剑带着她一个转身。
她本以为她又失败了,面色已经涨红,泪水随时都要落下,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躲过了方才的一击,紧接着却剑锋一转,朝他自己下摆刺去。
他的纱衣瞬间被划成片!
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一剑一剑刺他自己,从下摆到腰间再到手臂,不多时,漫天都是鹅黄的碎片。
姜水芙的手一直握住剑的,因此虽说是他刺的,但她也参与了。
更是因为她不松手,他也没打算让她松手,她能感觉到剑端有时偏了些,好像刺进了他的肉里。
她的气消了许多,刺到最後,他的纱衣已经破得贴不了身,她也注意到这个情况了,一直没看他一眼。
只是她与他同握着一把剑,距离自然不会远到哪里去,她依稀能感觉到他洒落的呼吸。
她移开了脸,不愿沾染一分一毫。
这期间,他趁她不注意将剑夺了回去。
“你别以为我……”
她向他怒目看去,却在下一息迅速转回了眼,并且死死捂住。
因为,院中响起了衣衫尽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