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舅娘马上要带着妹宝和豆姐儿来了,我这院里,要来很多人!”
门外的野兽横眉怒对,冲天的火焰越发烧了起来,他识破了她,点破了她,不给她留一丝喘息之机:
“他们不会来,来的是孤!”
姜水芙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双腿都发麻,是他!真的是他!是沈极昭!
她方才一靠近就感受到了他的呼吸,不是什麽野兽,而是人的呼吸!
但是,人一般不会这般呼吸,所以……
就在她凝眸思索的同时,红木扇门突然响了一声,当她再次擡眼时,沈极昭就已经站在门槛处,即将破门而入!
姜水芙一惊,立即跑过去将门关上,“不要来找我!我不!”
沈极昭连忙双手把住门,两方的力量相冲,红木扇门就留了最後一丝缝隙。
他的眸子红腥,痴痴地游走于她,她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他,中药了!
她有过一次经历,所以认出他时就猜测出来了。
沈极昭虽然双眸泛红,神情却看不出异样,死水般平静,他的话也正经:
“孤无事,只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孤答应你的!把门打开好吗?”
可这“平静”落在姜水芙眼里,就是诡计!
她就觉得自己像只小白兔,大灰狼在迷惑她,引她上当!
她才不会上当!使尽了力气要合上那点子缝隙!
大灰狼见小白兔警惕心太强,便身子一挤,闯了进去。
姜水芙不敌,见沈极昭进了她的屋,她就反其道而行之,向外跑去。
沈极昭前脚才进屋,後脚人就跑了,他的眉随之竖起,大步一迈,就捉回了她,靠近她,质问她:
“你躲什麽?怕孤?为何?”
被擒住的人儿在他手里跟柔弱的小白兔一模一样,他每次都是这样,无理都得先叫嚣发怒,她的火气比他更甚,怒吼道:
“放开我!你来错地方了,要解药,我不提供!你要潇洒去别的地方!有的是大把的人!”
沈极昭的眸子闪了一闪,她知道了,她知道他此刻的情况,知道他焚身般的痛楚,他方才怕吓到她,控制着翻涌的难受,可她好像说了句,不要来找她?
他的眸子眯得狭长,原来是这麽个不要来找她!
此刻,她还让他去找别人,去宠幸大把的女人!
她简直要气死他,他恨不得把她的嘴封起来!
他气极了,双眼红得染上了血色,後槽牙咬的嘎吱响,浑身的血液都沸腾着,咆哮着,他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发泄怒意:
“你忘了吗?整个苏扬的秦楼楚馆都被孤封了!”
言下之意,他无处可去!
姜水芙眼眶一下子湿了,里面滑动流转着苦咸的一滴泪珠,同时拼命推开他,怒吼他:“那我这儿就是吗?”
沈极昭瞬间懵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恢复了几分冷静,松开了她。
她立即逃离他,後退了几步,靠着桌椅以防备的姿态怒视着他。
沈极昭上前一步,双手伸出,想触碰安慰又不敢,很是无助,最终,他只能低头忏悔:
“对不起,是孤昏头了,孤不是那个意思!孤只是不想你那样想孤,孤是不是那种人,你该知道的。”
姜水芙眼神冰冷不屑,狠狠地嗤道:
“你是哪种人跟我有何关系!我只要你滚!从今往後,你要是再来,我就叫人把你打出去,到时候,你见不得光的身份可就暴。露殆尽!”
沈极昭身体里燃烧的火又蠢蠢欲动了起来,吞噬着他的每一根名为理智的筋,忽然之间,只听此起彼伏一声又一声的嘣嚓”!
他的筋脉相继断裂,他一步步逼近她,掐起她的下颌,眼里的怒火丶情。火夹杂交织,他邪着眉眼拉长了双眼,语气笃定又强势地提醒她丶警告她:
“孤什麽身份?孤是你的夫君,是你追了两年,同吃同睡了三年,交颈相缠过无数次,对我笑嗔撒娇的夫君,哪里见不得人?你忘了,孤就一遍遍说与你听!”
被擒住下颌,与他暧昧贴近的女人气笑了,双眼笑出了泪花,随後收敛神色,眼底全是不屑与轻蔑,她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诛他的心:
“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前夫而已!算得了什麽!我只恨当初瞎了眼,更何况,这一辈子还很长,你凭何认为我只会有你一个男人!前夫就跟灰一样,合该扬得干干净净,再无踪迹!你知道的,若是我想,明日就能挑一个崭新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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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哈哈哈,哪里都见不得人,沈狗子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