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被也盖着的。
大概是她做梦了吧。
又过了好几日,每日的饭菜都是清淡的口味,不见荤腥油味,这“打入冷宫”的滋味可不好受,她的肚子表示抗议。
可没有人听她的话,那些侍卫理都不带理她的,任由她喊破了喉咙。
她整日都憋着气,只能荡秋千荡得高高以此来发泄着情绪。
要是尾尾醒着,她还可以和它玩玩。
可它自从上次晕过去了现在还没有醒来,可想而知它在宫里是被怎样折磨压榨,需要时间来养养身体,恢复元气。
放眼望去,院子里全是她的贴身衣物,这几日,她生病了,衣物换得勤,蟠桃洗得也勤。
蟠桃对她可真好。
然而一到夜里,她就总是做梦。
梦到又有人出现在她的房里,上了她的床,俯身覆上她,掀开她的薄被,发出粗重的呼吸。
姜水芙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怎麽能天天做同一个梦呢?
于是,又是一个夜里,她没有睡过去,闭着眼假寐,烛火一灭,将她转动的眼咕噜掩藏得完全。
等了好久啊,久到她真的快要睡着了,还是没有动静。
她疑惑地眨了眨困倦的狐狸眼,难道真的只是梦吗?
她的梦居然如此羞耻,竟然幻想被窥视,被侵犯?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带着疑问睡去。
子时已至,屋子里静悄悄的,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风吹了开。
风声四卷,卷来踏踏踏的声音。
仔细听,那是脚步变换的声音。
这脚步轻浅,却闷沉,听得出是男人才有的份量。
男人熟练地潜入女人的屋子,按部就班地靠近她,凑近她。
在距离她一尺的时候,停了下来,掀开她紧紧裹住的薄被,她睡得沉,身子不知道怎的卷住了薄被,颇有几分防备的姿态。
都热出了汗。
男人小心翼翼地把她扯了出来,露出了她的半边身子,还有她身侧穿了一整天的衣裙丶小衣和亵裤。
他看她额上冒了汗,整张小脸皱成一团,大手不自觉地落了下去,想要拭去她的汗。
他的手一寸寸接近她,接近她的面庞,却在触碰到之前止住了。
她的唇依旧那麽令人心动,可是,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他作罢,又老生常谈地去拿她身侧的衣物。
衣物到手,散发着她独有的香甜气息,醉人气息,他的眼眸却不再晦暗。
他起身就准备走。
可是,眼神又落在了她的面庞之上,落在了她的眼睫之上。
眼睫之上挂着一滴水,他眉头一蹙,她哭了吗?
为什麽哭?
他已经躲着她了,她还不开心吗?
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替她抹去。
这麽想,他也就这麽做了。
大手最终还是一寸寸地重蹈覆辙,不管多少次,都会被吸引着去靠近她,贴近她。
他的手指就要落在她的眉眼之上,他一顿,犹豫了,他这麽做不就成了偷香的窃贼?她知道了要生气的吧。
可她不会知道的。
他的手指继续下移,终于移到了她的眼睫,卷曲的长睫扫动着他的指节,扫得他又痒又酥,心又颤!
只见那卷曲的睫毛彻底上下来回地扫着,扫着扫着,终于露出了迷茫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