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芙背对着他拢了拢衣裙,穿上了小衣,扣上了扣子。
一番整理之後才回头望向来人:“蟠桃,你······”
她的话在半路就被噎回了,眼前的人,竟然不是蟠桃,而是一直对她心怀不轨的狗男人!
她的双眸立即瞪圆了,双手立即拉过芙蓉粉的透明罗帐,与他保持距离,她恼羞成怒,手又揪上自己的领口,愤恨地吼他:
“谁允许你不敲门就进来!你总是这样,想着法儿地欺负我,占我便宜!怎麽样,你爽了吧!”
沈极昭他立即解释:
“孤没有,孤不是故意的,孤知道这几日你热得没睡好,今日特地从邻城调了冰鉴来,这回的冰鉴不好找,酒楼里的都是些碎子,搬回来就化了,孤找了许久才找到,是想送进来给你散热的,孤不知道你······”
他欲言又止,神色有一分慌乱,最後只能低头认罪:
“下次不会了,孤会吸取教训!”
进屋要敲门,别人允许了才行,他堂堂太子,也有这一天。
姜水芙许久不说话,他忍不住擡眸去看,透过罗帐,他看到了她眼角的一滴泪。
她哭了,从前她很是爱哭,只是後来,慢慢的,他就再也见不到她的泪珠了。
为什麽呢?
他或许知道,他上前几步,隔着薄透的罗帐去擦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尽数拭去,收入掌心:
“孤觉得水芙的眼泪很是珍贵,为孤流,孤虽然不忍,却也珍惜,往後所有的情绪孤都会承住,孤不会再要你咽下去了,孤以後,去哪儿了,什麽时候回来都会跟你报备,你看行吗?”
有了冰鉴,夜里就凉快许多了,屋子里的冰鉴都是他一盘盘地搬进来的,放远了,怕热到她,放近了,又怕她着凉,很是不好摆。
晚风一吹,屋子里悉数是粉色的器具,粉色的瓷器花枝,粉色的罗帐帷帘,飘逸如飞,犹如绮梦,俨然是少女的闺房。
这与沈极昭这个大男人格格不入,他出现在这里,怎麽看,怎麽荒诞。
他亲自扯了一匹同色系的薄绡隔吊在他们中间。
原本三七分的床,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三,她七,泾渭分明,不得越界半步。
沈极昭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人儿已经闭着眼了,但他知道她没睡,他盯着她认真地说:
“孤知道你想要有一些自己的空间,这下子,你我虽同睡一张床,却见不着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孤不会干涉,也看不清楚。”
这是在说她嫌热脱小衣的事。
闭着眼的人儿当真没睡着,闻言缓缓地睁开了眼,眨巴着大大的狐狸眼,娇气又冰冷地发话:
“我要回家!我要见妹宝!”
身後的男人不说话,不同意。
她就知道,提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我要吃烤肉!好吃的肉,都要吃!”
这一晚,沈极昭是睡得极其不安稳,跟随她的体温,把冰鉴搬来吧搬去,她热了就搬近些,冷了就搬远些。
只是,动作太大了,本就娇贵,又遭缝缝补补的寝衣承受不住,他的眸子紧张地凝了凝,随後默默地脱下,可不能让她知道,要不然,要说他不爱护了。
再随後,屋子里一如既往地响起了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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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几章是甜文的写法,不知道会不会淡了些,後头还有转折,追妻会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