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6章当孤死了是吧
沈极昭的手完全把她圈住了,力道无意识地加重,姜水芙的睡意瞬间跑了大半,痛意缠绕着她的手腕,她感觉血液快要不能流转了。
他一直凝视她,眼神是化不开的浓墨,大有她不看他就不撒手的架势,强势得让她不能拒绝,而且,力量悬殊,她拗不过他。
须臾之後,她只能敷衍地回复了他:“嗯。”
嗯?!她就一个字!沈极昭眉头皱得更紧,手上的力道更加控制不住。
她怎麽会是这种反应!
放在从前,她肯定会高兴地扑上来,笑得甜蜜,然後用细嫩的手指勾勾他的衣角,发出想要进一步与他接触的信号,再自以为控制得很好地说些亲昵的话,实则羞人又腻人。
沈极昭不禁想,她这是怎麽了,脑袋发热了吗?观她的脸确实有些红。
他不假思索地将面前的人儿揽入,他也躬身去贴近她,侧脸强势地压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他感受着她的气温和呼吸,以及她柔软身躯传来的香甜,一时间,他有些迷乱。
姜水芙被他这个举动震到了,下一瞬,她的耳垂一阵刺痒,她的眸子瞬间瞪大了。
沈极昭方才越感受越晕,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就已经覆了上去,他与她都是浑身一战栗。
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垮了,立即用力推开他,随後警惕地擡了眼皮,轻飘飘给了他个眼神。
“可是,我的生辰宴已经过了。”
沈极昭掌心再一紧,手指几乎掐得泛白,眸子闪烁着幽光,深沉又凝重,仔细看,分明深藏着些许畏惧,畏惧她的意思是过时不候,弥补不回来了。
但这种情绪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更别提重视,他依旧自负,认为这是小事。
“不过才一天,孤会成倍补上。”
姜水芙平静地看着他,不过?
是啊,对他来说她的生辰是昨天是今天并没有区别,他不想来就不来,觉得愧疚面子过不去就给她补点什麽,不过是送些他最不缺的物件儿而已,堂堂太子说要补上生辰礼,她就一定要稀罕。
见她没有拒绝,如往常一般期盼着他的礼物,沈极昭突然有点紧张,眼神也不自然地飘忽,衣袖下的手躁动不安。
犹豫了几息之後,他小小地提了口气,暂时压下了如影随形的高傲。
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一次亲手送女子生辰礼,他像个普通男子般不由自主地感到忐忑,希望看到她满意的神情。
正准备拿出东西时,他的目光被她光秃秃的手腕吸引了,琉璃玉镯呢?怎麽不戴了?她不喜欢了?
沈极昭或许没有发现自己唇边浮上了一抹明显的笑意,更不知道他看不起的镯子往後会成为他人生痛彻心扉的火葬场的导火索。
此时,他成功为自己的火葬场添了把柴:
“那镯子不要也罢,又重又老,再戴个几年就破落了,配不上你,孤知道你喜欢,所以······”
姜水芙立即扬了头,眼里的平静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然燃烧起的不平和愤懑。
他嘴里的老旧破落镯子是她戴了好多年的,一度是她最宝贝的东西,东西戴久了,怎麽能不旧。
这镯子也确实重,她的手骨又小,刚开始经常磕得紫青,可她一戴,就戴了三年。
沈极昭永远那麽高高在上,他瞧不起这个镯子,同时也是嫌弃她蠢笨又没有眼光,那麽上不得台面的镯子,她居然一直戴着。
他的话把她这几年的狼狈与愚蠢的希冀悉数抖落了出来。
多傻啊,她居然误会了这麽久,一个破铜烂铁,她却傻乎乎地每日贴身佩戴,希望时时刻刻让一个寡情淡漠的人看到她对他的情意,以求感情美好。
此刻的姜水芙完全承认她曾经的不堪,她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拼命取悦台下的旁观者,可旁观者最擅长的就是无动于衷地看戏,不会投入一丝一毫的感情,她认清了这个事实,旁观者还要来扯下她的遮羞布。
她是个爱憎鲜明的人,喜欢与厌恶,相生相伴,此消彼长,因此,她彻底与他摊牌:
“已经不要了,从今往後,都不要了,夫君,我不喜欢镯子了,跟你,都不喜欢。”
姜水芙明明白白告诉他她的情感,就像当初她一见钟情对他表示爱意一样,她不喜欢了,也应该跟他说一声。
小心翼翼捋动衣袖的沈极昭一听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她说不喜欢,他默默地把生辰礼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沈极昭又有些奇怪和不安,他为什麽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解脱和放下两个字。
她好像不在乎了,不在乎某些东西了。
而且,不要了?不要了一个镯子而已,为什麽说的像是与他断情一般?
此刻的沈极昭并没有理解她最後的那几个字,他太骄傲太自信了,他不会相信她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