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琅盯着手里檀木私令,忽然说:“我想和你一起。”
少有的沉默。
倒不是不愿意,只是……令詹云湄归于惊诧,自从前朝覆灭,华琅基本不会示衆,哪怕是她交给他事情让他安排,他也只是规矩办事,办完就走。
“好,”詹云湄意外过後,不假思索回答他。
祭祀对她来说很有些乏味,不过就是站在人堆里,露出虔诚,看皇帝念早就背好的词,看台子上宰杀三牲。
可是这回站在人群之後,詹云湄又觉得新奇。
以前来奉天寺的时候,见前朝皇帝念词,她也觉乏味,于是改换盯着皇帝身边的华琅,那时的华琅也没有太多神情流露,唯有面对皇帝,才摆出些许忠心来。
现在呢,华琅在她身边,低垂头,凝视和她紧牵的双手,似乎也有忠心在,但这份忠心不是君臣间的忠心。
趁祭司说着什麽,百官高挺起身,詹云湄拽住华琅领前的狼牙,扯弯他的腰。
吻他泛凉的双唇,示意地点触他的唇缝,他立马乖巧张开双唇,接受她的侵入。
人太多,他压抑着喘息,但她发现了他斗篷下颤抖的身躯,搭手在他腰侧,指尖细柔拈抚。
詹云湄自认并非不分场合的鲁莽人,却不知为何,这会子很想把人拉到寮房去。
或许是华琅在回应她吧。
唇内有他小心试探的舌尖,动作微小,但交缠得已经足够深,再小的行动她都能体会到。
这时候他怎麽这麽大胆呢……
撞鬼了真是。
在祭祀说完祭词以後,百官逐渐恢复放松的站姿,詹云湄也放开了华琅。
但他还在不停地向她靠近,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领口。
“将军,系带松了。”
这样小的请求,她当然不会拒绝。
詹云湄嗯声,为华琅重新系领口系带,神情专注,耐心十足。
华琅忍不住想笑。
不紧不慢擡起头,眼皮上撩,目光跃过詹云湄的肩头,直抵人群最末的地方,几个下人搀扶着受伤的梁戎。
眸光充斥讥讽,隔着衆人,穿刺在梁戎面前,梁戎咬牙,後退半步,几名下人以为是没扶稳他,连忙挤在一堆,卖力搀扶。
梁戎紧咬唇,愤恨喷薄欲出,在祭祀散会後,抱着恼怒气愤走向詹云湄平时会待的寮房。
詹云湄的贴身女官姚淑娘不在,梁戎甩开搀扶的下人,一瘸一拐奔到寮房门外。
隔着薄薄木门,他听见了压抑急促的喘息。
还有低低的丶暗哑的呻吟,在这之下,他还听见了小声呼唤詹云湄的声音。
梁戎迷茫。
反应过来这是什麽,无措眨眼,拔腿,落荒而逃。
詹云湄捂住华琅的嘴,咬他高仰的脖颈,“忍一忍,这里隔音不好。”
华琅翘起唇角,乖乖应好,别过头去看门缝,已经没有阴影。
伸手,抱住詹云湄的脖子,虚挂在她身上。
詹云湄取出手指,按在华琅唇边,试图往内探。
“脏,”他摇头。
詹云湄道:“自己怎麽会嫌弃自己脏?”
稍停顿,揭开他腌臜算计,“利用完就推开,华琅公公竟心机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