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詹云湄蹲下来,把他揽进怀里,拍抚着裎裸脊背,温声轻哄:“难受吗?”
华琅懵着,眨了眨眼。
破碎的记忆告诉他,他想让詹云湄不生气,所以一直在与极限斗争,然後没力气扑到她怀里去了。
回忆断了。
再接上,就是詹云湄穿着公服,蹲下来抱他。
……什麽意思?
他自己弄了一整夜?
脸颊逐渐滚烫,眨眼间变红。
詹云湄略松半口气。
“问你呢,难受吗?”
他迟顿点头,“难受,头好晕……好饿。”
她摸了摸,发现他肚子瘪瘪的,用额头去贴他,烫烫的。
“先躺会儿,应该是发高热了,待会吃点东西,然後喝药。”
詹云湄褪下公服外袍,外袍展开,宽大丶柔软,能够把华琅裹进其中。
给他擦干净,带到榻上,拉上被子。
华琅烧得不轻,睁眼的力气都没多少,方一趟进被窝,就蔫了。
詹云湄掖好被角,望向长窗,雪光刺眼,时辰不早了,她上职又迟到。
都这麽晚了,要不……不去了吧。
她动摇着。
门外,姚淑娘叩响门扉,“将军,碎肉粥炖好了,汤药也熬好了。”
詹云湄起身。
衣角被无力拽住。
她回头,看着华琅,“我不走,只是去端饭和药。”
闻言,华琅纠结了下,松手。
松手就觉得害怕,要是詹云湄骗他,一走就又是半个月不回来怎麽办。
不过呢,这回她没骗他,真的只是去端饭和药,顺道跟姚淑娘说了什麽,他没听清楚,依稀辨出京营丶不去,之类的字眼。
不想听。
华琅闭上眼。
唇边忽然温热,他试探睁开半只眼。
“张嘴,吃饭,”詹云湄掰开他的嘴,似喂似灌往他嘴里塞。
虽然华琅还处在茫然,但唇角自己翘起来了。
得意。
詹云湄在心里说。
一口一口,慢吞吞咀嚼,大口吞咽,饿极了,但格外乖巧。
平时吃得少,突然吃多,胃容易难受,更甚要得病,詹云湄没给华琅吃太多。
“还是饿,”他嘀咕。
“忍着,”她擦净他的嘴,忽觉得这样说可能让他心里别扭,便亲他唇角,以作安抚,“不然会不舒服。”
华琅受宠若惊,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