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光说的,莫非是她身旁这株樱花树?
盛知意蹙眉,满脸惊疑不定。
但她自忖这件事实属天衍宗秘闻,自觉自动地往季扶光身边走了一步,压低声音,轻声询问。
“咱们……咱们宗门之中,莫非还有妖修?”
怎麽回事,她这也算是打入天衍宗内部了?
这棵看起来孱弱瘦削的樱花树,居然还是宗门师祖,难道这背後还有不可告人的内幕?
盛知意咬住下唇,认真又专注地看向季扶光,满脸写着“到底是什麽惊天大瓜,说来听听!”
季扶光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小师妹,既然身在天衍宗内,宗门的授课,是否也需适当听听?”
盛知意没搞明白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下意识辩解道:
“师兄,我只是外门杂役……”
“我记得,”季扶光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微笑,“宗门的历史,无论内门外门,甚至是杂役,都需要了解。”
好家夥,被季扶光当场逮住了原身生性懒散,不务正业。
偏偏盛知意自己无从辩解,只好咬牙忍着,心中含泪。
“是,师兄说得有理,从今日起,我必将认真研悟!”
答应之後,虽然隐约猜到樱花树不如自己所想,盛知意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问道:
“为何师兄将这株樱树称为‘师祖’?其中有什麽典故麽?”
闻言,季扶光脸上带着温润笑意,解释道:
“天衍宗为明溪真人所创,相传当初真人悟道万年,始终未有所得。”
“那年寒冬,风急雪骤,大雪纷飞,霜华山巅更是积雪盈尺,寒冷刺骨。”
“真人当时正在苦修,盘踞于此,经受寒侵针砭之苦。”
“在此地枯坐七七四十九天,依旧毫无所感。”
“他失望睁眼,正欲离去,却突然发现,寒冬逝去,春阳初升。”
“而他的面前,这株早樱正缓缓绽开。”
“四季流转不绝,一候桃始华,二候仓庚鸣,三候鹰化为鸠。”
“真人瞬间领悟大道,创立天衍宗,之後飘然远去。”
“因此,宗门便尊这株早樱为‘师祖’。”
听明白了来龙去脉,盛知意暗自咂摸。
别说是一颗树了,要是有人能让她立地飞升,不,不用立地飞升,完成任务就行,别说叫师祖,叫对方爹娘都行。
想到这里,她赶紧看了看识海中的倒计时。
00:19:58!
不用说了,现在的当务之急——
盛知意赶紧拿起手中银绸,递给季扶光。
脚一歪,硬是把额头对着季扶光胸口撞过去。
狠狠撞在季扶光怀里,疼得额头都肿了一块。
天杀的!
这家夥的肌肉怎麽这麽硬。
伸手捂着额头鼓包,盛知意擡起头,撞进一双垂落的凤眸里。
季扶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手中银绸无风自动,落在盛知意身上。
只待轻轻一收——
就要勒住她的脖子,无痛自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