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木礌石砸在云梯上,砸在冲锋的步兵群中!
惨叫声、骨骼碎裂声不绝于耳!几架云梯被砸得歪斜、断裂!
但更多的云梯,依旧如同附骨之蛆,顽强地、疯狂地靠近城墙!
一架!两架!三架!……越来越多的云梯,带着沉重的闷响,狠狠搭上了北风堡的城墙!巨大的铁钩死死扣住垛口!城墙剧烈地震颤起来!
“上!杀光他们——!!!”枭胡阵中爆出震天的狂吼!
如同蚁附!无数身披皮甲、手持弯刀的枭胡步兵,口中咬着短刀,如同敏捷的猿猴,顺着云梯,疯狂地向城头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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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的箭雨更加密集,压制着守军的反击!
“顶住!长矛手!顶上去!”赵铁柱双目赤红,挺着加长的硬木长矛,带着义勇营的长矛手,如同磐石般堵在垛口!
长矛如同毒龙出洞,狠狠刺向攀爬上来的敌人!
噗嗤!噗嗤!
“啊——!”
“杀——!”
惨烈的白刃战瞬间爆!
城头狭窄的空间变成了血肉磨坊!
刀光闪烁!血肉横飞!怒吼声!惨嚎声!兵刃碰撞声!响彻云霄!
不断有守军被弯刀劈倒!
不断有枭胡人被长矛捅穿,惨叫着摔下城墙!
鲜血如同小溪般在城砖上流淌、冻结!
楚骁!他靠在城墙内侧一处相对背风的箭楼角落,肋下的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反复熨烫,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撕裂般的闷痛。
精神世界的裂谷如同被亿万根冰针反复穿刺,带来阵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和欲呕的恶心感。
胸口的玉佩,那道布满黑色裂纹的猩红裂痕,如同濒死的心脏般微弱搏动,每一次搏动都散出一缕更加冰冷、更加腐朽的死寂气息,侵蚀着他残存的意志。
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出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身体因为剧痛和虚弱而微微颤抖。
然而,他的眼神却如同淬火的寒冰,锐利得刺破弥漫的硝烟和血腥!
他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扫过城头惨烈的战况,扫过那一架架如同毒蛇般吸附在城墙上的云梯,扫过城下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军!
他看到,一架云梯上,一个身披镶铁皮甲、头戴插着红缨头盔的枭胡百夫长,正挥舞着弯刀,凶悍地割开刺来的长矛,眼看就要跃上城头!
他周围的枭胡士兵如同打了鸡血,攻势更加凶猛!
“阿狗!”楚骁的声音嘶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恩公!”阿狗如同灵猫般从混乱中窜出,小脸上沾满血污和烟灰,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紧张。
“传令……王锤子……投石机……目标……云梯根部……火油罐……齐射!”楚骁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如同从牙缝中挤出,却清晰无比!
“是!”阿狗眼中厉芒一闪,毫不犹豫,转身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城墙后方!
楚骁的目光死死锁定那个即将登城的枭胡百夫长!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脑海中的嗡鸣,右手缓缓抬起,指向那个目标!
声音如同冰冷的铁钉,狠狠砸入混乱的战场:“强弩手……三号位……目标……红缨头盔……齐射!”
城墙后方,王锤子接到命令,布满老茧的脸上瞬间爆出狰狞的狠厉!
他猛地挥动令旗,嘶声怒吼:“投石机!装填火油罐!目标!云梯!放——!!!”
早已蓄势待的三架配重投石机,在王锤子亲自校准下,巨大的配重箱轰然落下!
长长的抛杆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猛地扬起!
嗡!嗡!嗡!
三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陶罐,如同三颗坠落的流星,划破弥漫的硝烟,带着死亡的呼啸,精准无比地砸向城墙下几架云梯的根部!
轰隆!轰隆!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着冲天而起的火光!
粘稠的火油如同愤怒的火龙,瞬间爆裂开来!
炽烈的火焰如同贪婪的巨口,瞬间吞噬了云梯底部的木质结构!
攀爬在云梯上的枭胡士兵出凄厉的惨嚎,瞬间被火焰吞没,变成一个个燃烧的火球,惨叫着坠落!
沉重的云梯在烈焰中出痛苦的呻吟,木质结构迅碳化、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