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石粉如同血雾般弥漫开来,沾满了工匠们的头、眉毛、衣服,将他们染成了一个个“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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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起石粉,呛得人咳嗽不止,但没有人停下!
一筐筐、一袋袋细密的暗红色石粉,被源源不断地运回堡内!
堡内一角,几座新挖的土窑冒着滚滚浓烟!
赵铁柱赤膊上阵,指挥着壮丁们将大块大块的石灰石投入窑中!
烈火熊熊!
窑口喷吐着灼热的气浪和刺鼻的硫磺味!
烧好的生石灰被小心地扒出,投入巨大的水槽中!
“嗤啦——!”白烟冲天而起!
滚烫的石灰水剧烈沸腾!待冷却沉淀后,细腻的熟石灰膏被挖出,堆放在一旁!
阿狗带着人,如同壁虎般攀附在冰冷湿滑的城墙内外。
他们用木楔标记着每一处渗水的裂缝,用炭笔在墙根绘制着积水和堵塞的沟渠位置。
一张简陋却清晰的“水患图”逐渐成形!
堡内空地上,妇孺老弱们被组织起来。
她们清理着堆积如山的垃圾和冻硬的污物,将收集来的稻草、麦秸切碎,将牲口粪便和泥土混合搅拌……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汗臭、石灰、硫磺、粪便和泥土的复杂气味!
楚骁成了整个风暴的中心。
他强忍着肋下撕裂般的剧痛和精神世界那如同亿万冰针穿刺的裂痛,如同一个高运转的精密机器,在堡内各处穿梭。
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出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杂音,眼神却锐利得如同鹰隼!
他亲自指导王锤子调整石粉的细度,试验不同比例的石灰膏和石粉混合后的凝结效果。
最初的几次试验失败了!
混合的泥浆要么无法凝固,要么过于酥脆,一碰就碎!
工匠们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怀疑。
“加水!再加石膏粉!”楚骁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凭着模糊的记忆和玉佩那极其微弱、时断时续的物质感应,不断调整着配方!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当一份混合了七成熟石灰膏、三成细密红石粉、少量石膏粉和适量水的粘稠泥浆,被涂抹在一块裂缝边缘的岩石上,并在寒风中逐渐凝固后!
奇迹生了!
一天后!那灰红色的泥浆,竟然变得如同岩石般坚硬!
用铁锤敲击,出沉闷的“当当”声!
边缘与原有的石块紧密结合,浑然一体!
坚固程度远普通的泥浆!
“成了!成了!”王锤子激动得老泪纵横,捧着那块凝固的“石头”,双手都在颤抖!“神了!都头!这……这是神泥啊!”
“水泥!”楚骁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叫……水泥!”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种,瞬间点燃了死寂的北风堡!
“快!按这个比例!大量配制!”楚骁立刻下令,“赵铁柱!带人!清理裂缝!凿开松动石块!用这‘水泥’!给我把所有的裂缝!堵死!填平!抹光!要快!”
“是!”赵铁柱怒吼一声,带着早已准备好的长矛手和工匠们,如同猛虎般扑向城墙!凿子、铁钎、铁锤的敲击声,混合着“水泥”涂抹的沙沙声,瞬间响彻城墙上下!
与此同时,另一场战斗也在悄然进行!
楚骁根据阿狗绘制的“水患图”,亲自规划了一条条隐蔽的、如同血管般的地下暗渠!
暗渠用烧制的陶管拼接,深埋地下,避开冻土层,连接所有标记的渗水点和低洼积水处,最终汇入堡外一条早已干涸的深沟!
他指挥着工匠和壮丁,如同挖掘生命线般,在冻得如同铁板的土地上,艰难地开凿沟渠,铺设陶管!
“排水!是城墙的命脉!”楚骁的声音在寒风中回荡,“堵住渗漏!疏浚积水!这墙……才能活!”
…………
城墙的加固工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灰红色的“水泥”如同粘稠的血液,被工匠们小心翼翼地填入一道道狰狞的裂缝中,抹平,压实。
城墙表面,如同被覆盖上了一层坚韧的“皮肤”,虽然斑驳丑陋,却散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固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