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奇正那股义不容辞的责任感又涌了上来。
他一拍沈樾肩头,下军令状似的:“兄弟!别担心,有我在,本大师保你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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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丛溪总觉得哲学小组这几天的氛围怪怪的。
还有沈樾,恨不能每天挂在自己书包上,烦得她不行。
她警告也没用,沈樾的脸皮厚度堪比他们学校的後墙,总是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一转身又能看见熟悉的人影。
偏偏这事在汤妙松那里过了明路,汤妙松直夸游丛溪监管有力,沈樾更是肆无忌惮地拿这个借口当挡箭牌,一说就是“游小鱼,你得监督我呀”。
最关键的一点,能让没耐心的游丛溪还能够勉强忍受的原因在于,沈樾在她身边的确没有妨碍到她,甚至还更便利了。
水不用自己打,东西不用自己拿,回家更不怕小混混勒索。
有一次放学晚点,曲祈做值日没有一起走,她干脆在小巷子里抄近道,沈樾不紧不慢地缀在五步远的後面。
遇到几个酒鬼不怀好意的起哄和打量,她像平常一样选择无视,加快脚步往前走,结果下一秒身後就传来拳头落在皮肉上的闷响。
她愣住,下意识想回头,手腕上忽然传来温热有力的触感。
一片混乱之际,沈樾牢牢扣住她的手腕,他们迎着夕阳撒丫子朝前跑。
後来才知道,沈樾以一敌三,一人赏了一断子绝孙脚,怕那夥人伺机报复,他连着在游丛溪家楼下守了一星期,每天回家都带着一身又红又肿的蚊子包。
沈樾又在挠胳膊。
游丛溪揉了揉耳朵,从作文纸里擡头:“你房间窗户坏了?怎麽这几天总是被咬。”
沈樾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又开始挠。
游丛溪看了他几眼,又低下头去。
距离贺奇正给他传教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他全忘到了脚後跟,这几天光顾着缠着游丛溪和观察殷子萱对游丛溪到底是什麽感情了。
每天行程排得满满当当,根本顾不上钻研贺奇正给他发的追人攻略。
他又瞄了一眼斜对面的殷子萱,刚才游丛溪跟他说话的时候她好像是擡头朝这看了一眼,但很快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沈樾又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根据他这几天的观察,完全没看出殷子萱对游丛溪有意思,顶多是那张面瘫脸在游丛溪面前稍微软化了一点和话稍微多了一点而已。
这不就是朋友间的好感吗?!
沈樾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并在心里给贺奇正打了个少见多怪的标签。
想来可能是和他的传闻给贺奇正带来的阴影过大,才让他对这种问题杯弓蛇影,沈樾有点愧疚。
早知道就不瞎说话了。
低头下单了一个贺奇正最近总在他耳边念叨的模型,在贺奇正的一声声义父中,沈樾的愧疚心总算减轻了点。
馀光瞥见聊天界面靠上的一条信息,沈樾退出的手指一顿,在十多天後的今天,总算点开了这份贺奇正宣称是最权威版本的恋爱锦囊。
“哎,”贺奇正杵了他胳膊肘一下,“课代表,还有多的作文纸吗?”
沈樾正蹙着眉研究这劳什子锦囊,闻言眼都没擡,直接拿下巴点了点自己的课桌。
“啧,你还能再懒点吗。”贺奇正服了他,他一猜就知道是这样,抱怨了一句也就任劳任怨地歪着身子伸手去够他的桌兜。
“别给我翻乱了啊。”沈樾警告他。
“知道了!”贺奇正小声逼逼,“死洁癖。。。。。。”
沈樾的桌兜和他的桌面一样整洁,与贺奇正等人被各种乱七八糟团成一团的卷子和废纸填满的桌兜简直是天壤之别。
手指碰到什麽硬不拉几的东西,贺奇正没理,继续朝里摸索。
“我靠,总算拿出。。。。。。”
贺奇正拿着作文纸缓了口气,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什麽东西从桌兜里掉出来了?
他弯腰,把滚到他脚边的绿色胶棒捡起来,举到沈樾眼前。
他问沈樾:“你买胶棒干啥。”
沈樾看着这个陌生的玩意儿一愣。
他没买过啊。。。。。。
他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读出来。